“是的,我們想要請問您是否認識一個叫做吳嘯天的人?”布蘭克並沒有坐下,依舊如翠竹蒼松般挺拔地站在項陳柳靈的身後,雙手扶著她的輪椅,一刻也不放鬆。
克麗絲兩坨下垂得擋住了她脖子的面頰抖了抖,鮮紅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多所處一個極其不屑的神情:
“哈?怎麼,那隻骯髒的老鼠也欠你們錢?還是說,騙了你們?”
不等二人回答,她又揮了揮白蘿蔔般的手,自問自答道:“瞧我,你們可是比鯊魚還要兇猛,比虎鯨還要聰慧的項家人,怎麼可能會上那種小騙子的當呢?不過,我事先宣告,我可沒有動手殺他。”
“這麼說,你知道他死了?”
“知道,怎麼不知道?警察來找過我,你們項家的人也來找過我,吼,加上你們,不止一次。”克麗絲揚了下眉毛,將勺子塞進嘴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布蘭克,又將勺子從兩片肥厚鮮紅的嘴唇中抽出來,同時以自己為嫵媚的姿態衝他眨了下眼睛。
布蘭克和項陳柳靈都覺得背後一陣惡寒,尤其是布蘭克,握住輪椅的雙手都輕輕顫抖了一下。
“我們聽說吳嘯天曾經想要賣掉他的女兒?”項陳柳靈乾咳了兩聲,艱難地啞著嗓子說道。
“啐!那隻骯髒的老鼠就只配活在陰溝裡!他老婆為了幫他還債,天知道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那個可憐的蠢女人!沒想到他竟然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那,為什麼沒有賣掉?”
“儘管他是個黑心爛肺的,可是他老婆卻不是。天知道她去哪兒弄了一筆錢,這才讓那傢伙打消了賣女兒的念頭。”
“你說得這麼義憤填膺,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討高利貸?我想他應該早就把向你借的本金還給你了吧?”項陳柳靈皺著眉頭嘟噥道。
“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海馬會的錢不是我一個人的錢,是海馬會所有兄弟的錢,你認為我能說不要就不要了?我說不要,那也有人不會答應。
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海馬會不會有一個兇手。雖然我們有時候可能會有些過激的行為,但是我們一直都與警方保持著良好的關係,盡力社會多做貢獻。”
聽著克麗絲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項陳柳靈簡直覺得比看連續劇精彩多了!就這演技,秒殺一眾小花啊!
“那麼,在您看來,誰最有可能殺了吳嘯天呢?”項陳柳靈問道。
“這我怎麼能知道?我要是能知道,我不就成算命的了?我還不想去搶海女巫的飯碗。再說了,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想要那隻老鼠死。要我說,你們不如去問問他最親近的人,比如他的老婆孩子。”
“那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我哪兒記得請?總之,他的死跟我沒關係,要我說,這種人死了就死了,還查個什麼勁兒啊?哦!不過,你們最好趕緊把他的老婆孩子找出來,讓她們趕緊還錢,否則,這利滾利的,再過幾天,又不知道是個什麼數了。”
“你!你這個人,嘴上說得那麼好聽!他人都死了,你怎麼還追著他家裡人要債啊!?”項陳柳靈忍不住拍著輪椅扶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