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馬,孤身一人向著前方的車隊走去。
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
腦海中思緒紛飛。
這位南慶太子據說只比她大了幾歲,不知道長的什麼樣,性格究竟如何?
她又該如何回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左右的北齊百姓此刻只能以餘光看到一雙金色的龍靴以及託覆在地的華袍一角。
他們知道,這就是他們北齊至高無上的天子。
然而,此刻他們這位至高無上的天子,卻是孤身一人,一步步的走向那位仍在馬車中並未現身的慶國太子。
好似專程去恭迎一般。
顯得頗為卑微和低下。
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而讓他們北齊天子,乃至整個北齊蒙羞的主要原因,卻是他們自身方才的舉措。
這令他們既悔恨又憤怒。
但卻無能為力。
此時此刻,他們甚至連一向高昂的頭顱都抬不起來。
那十數位北齊的使臣感受自然更甚。
不過北齊皇帝在朝堂之上威望說實話算不上強,要論威望,還要是北齊太后。
所以,他們雖然同樣感到憤怒和恥辱,卻並未生出太過強烈的反抗之心。
深切感受到了李承乾這位慶國太子強大的他們,甚至反而生出了幾分難言的慶幸。
其中一些腦子轉的快的人,已經在思索著需不需要轉換門庭的事情了。
今日之事一過,不論結果如何,北齊必定聲威俱弱,南慶的強勢也註定隱瞞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此刻即便不願相信,也必須認清,一位慶國儲君都能夠將他們北齊壓的無人出聲,何況是整個慶國?
近半疆域的喪失可還歷歷在目。
如果北齊已經註定衰亡,他們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