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對這些事情他也沒那麼著急。
左右順其自然就是。
……
澹州,範閒看著天色漸暗,街頭還十分喧囂的場景,很是不習慣。
因為澹州向來是以人煙稀少,氛圍寡淡而聞名。
今日他才第一次看見了澹州的‘繁華’。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所謂全國統一發售的各類報紙,其中尤以扶搖文報為最。
除了少數的富貴人家,澹州的百姓第一次看見了三國演義,第一次看見了臨江仙這樣令人驚豔的闋詞。
而且,僅僅五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甚至,這東西宣傳了接近半個月,他們心頭好奇之下,自然會第一時間出手搶購一份。
對此,範閒雖有幾分驚訝,倒也不顯得如何,然而當他拿著手中一張小小的郵票,聽著耳邊所謂郵政澹州分局,下屬一級郵差詳細的講解這郵票的價格和作用時,卻感覺無比的魔幻。
總覺得眼下的時空越發的不真實起來。
同樣的,他對於一手改革郵路,做下這一切的太子也越發的好奇。
甚至好奇到了難以抑制,急不可耐的地步。
他很想去問問太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時代。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是個算不得受寵的私生子,名義上的父親十幾年,從未來過澹州看過他,甚至沒有過任何聯絡。
迄今為止,他對於範府和京都的所有了解都是透過自己的妹妹範若若。
所以,哪怕他不管不顧的跑去京都,怕是也根本不可能見得到堂堂一國儲君。
心頭百般情緒之下,當晚他就偷摸跑去了那個小小的雜貨鋪。
“五竹叔,你說,這世上究竟有多少像我這樣的人?”
不遠處,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子,雙眼蒙著一條黑色的布帶,安靜的編織著手中的竹條,不言不語。
似乎,他一直都是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