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閉著眼睛看不見眼前的場景。
只聽到男人發出笑聲。
他聲音磁性沙啞,笑起來的時候有種撫慰情人的溫柔之感,容易讓人沉溺其中。
可是安夏卻不覺得這笑聲美妙,她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
他但凡用言語反駁一下,安夏也許都沒有那麼心驚膽戰,可是他一笑,她忽然就有種——她猜對了的感覺。
“你太聰明瞭。”
安夏僵硬著身體,耳邊轟鳴一聲,差點就睜開眼睛了。
男人收回手,雙手環胸,安夏的睫毛隨著眼皮的浮動而顫抖著,白著臉,一副拒絕的姿態,明知道自己的處境卻還要掙扎的樣子,像個小兔子。
他好像是把她嚇到了。
“不過我剛才改變主意了。”
安夏眼睛先睜開一條縫,發現他確實沒有任何動作之外才鬆了口氣。
“我現在不會殺你。”男人笑著,明明應該是非常溫暖的動作,他做出來反而有種異常的冰冷感,看得人心裡發毛,“我決定等一年之後我再來殺你。”
安夏心裡一杵,握了握拳頭。
他這是跟她槓上了?幹嘛非要找上她?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有理由嗎?”
“沒有。”
安夏的心涼了涼,她在考慮著要不要趁著男人不注意的時候下手。
可是一想起對方的身手,對比起來,她就是個小弱雞,最後反而得不償失,乾脆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是法治社會!”她不死心的掙扎了一下,雖然眼前的人看起來就沒有什麼道德感也沒有什麼三觀。
“有問題嗎?”男人反問。
安夏無語。
他說的殺人就和吃飯一樣簡單,而且做事情不問理由只看自己的心情,隨心所欲,這樣的人才足夠可怕。
“我想殺的人,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追過去,明年的今天我們還在再見,到時候我會記得給你上一炷香。”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含著笑意,溫柔的聲音宛如情人之間的呢喃,如果不是內容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也許安夏會覺得好一點。
“對了,千萬不要想著求助你身邊的人,因為那樣只會激怒我,你的下場可能會更慘。”男人順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安夏緊抿著唇,強忍著想要弄死他的衝動。
“你很生氣?”男人笑問了一句。
半晌,安夏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既然你打算在一年後動手,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