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腦子裡再次冒出這個感嘆句,婦人將厚厚一沓塞到她手中,“這是它一個月的生活費,請你務必悉心照料。”
傍晚時分,廚房響起了‘滋滋滋’的聲音,安夏繫著叮噹貓的圍裙,木質的鏟子一下下翻動著平底鍋裡的進口牛排,嚥了口唾沫。
文殊哈喇子流一地,站在一旁舔了舔嘴唇,“熟了嗎?”
“差不多了吧。”安夏小心翼翼地將牛排盛在盤子裡,西藍花和煎雞蛋裝點,雙手捧著放上了餐桌。
晚餐時間,暹羅跳上了桌,牛排切成小丁,正好下嘴。
它探出肉墊子,卻感覺兩道灼灼目光緊盯著自己。
飯桌上,一份捲心菜,兩份涼麵,還有一小碟鹹菜,它盤子裡是唯一的肉食。
三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氛圍尷尬。
“我去拿醋,文殊你要嗎?”安夏紅了臉,為了掩飾趕緊開溜。
“篤篤篤。”
就在這時房門敲響,安夏腳步微頓,接著轉了方向往門口走去,“誰啊?”
拉開門,她臉色一下冷徹,門外站著三個人,一男兩女,正是她爹和她後媽,領著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安瑾。
“你們怎麼來了?”安夏臉色不大好看,退開兩步,自顧自的給家裡人倒了水,放在餐桌上的水果也挪到了茶几上。
“叔叔阿姨好。”文殊笑著打了招呼,也顧不上吃飯了,忙活著張羅。
安國峰穿著一件摺痕遍佈的灰色T恤,大眼方臉,一副老實敦厚的模樣,連連擺手道,“不用麻煩,就坐坐。”
後媽張霞飛則是冷漠坐在了沙發上,半闔著眼掃了一圈,鼻腔裡冒出一聲冷哼。
“姐啊,你這地方也太小了點吧,沙發就這麼點大,還放貓架,人都快沒地兒站了。”安瑾嫌棄著,坐到張霞飛身側,捧著手機戳戳點點,手機背後的貼膜還沒撕,嶄新發亮。
“沒辦法,家裡不是也小,沒我住的地不是嗎?”安夏皮笑肉不笑,心裡早就積壓了不少怨氣。
自從張霞飛帶著個拖油瓶嫁到家裡來,家裡最好的都給了安瑾。而她呢,大學畢業回家,臥房被安瑾霸佔著,說什麼反正你也畢業了,該出去闖蕩養活自己了。
“也是,就是住在這裡窮酸了點。”安瑾衝她一笑,晃了晃手裡的新款手機,“剛到手的,怎麼樣,挺好看吧?”
安夏深吸了一口氣,這手機能抵她一個月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