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溜溜的,沒有蓋被子,似乎很冷,他佝僂著高大的身子,光澤的黑髮隨意遮掩眉睫,薄唇似彎弓,眉如刀鋒,眼瞼處一顆淚痣。
美!
這個形容用在男人身上毫無違和感。
在做夢吧?
安夏揉了揉雙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還是一個赤條條的男人!
“流氓啊!!”
她失控尖叫,睡意全無坐起身,拖著被子掩住胸口,一腳將男人踹到地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男人滾在地上,緊皺眉頭甦醒,墨色的眸子慍怒乍起,眼刀子投向安夏。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床上?入室行竊?還是採花賊?”安夏厲聲詰問,心緒不能平靜,揭開被子看了眼,還好,她的睡衣完好無損。
“喵……發神經!”男人突然學了聲貓叫,緊接著又剜了安夏一眼。
說完,他自己表情凝滯了。
安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長得人模狗眼居然是個變態,還是個賣萌的變態!
報警!
安夏事不宜遲,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喂,110嗎?”
當下男人眼神恢復了清明,張開十指在眼前看了看,豁然起身,拿起安夏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你幹什麼!不準走……”安夏見他穿上了碎花長裙闊步離去,急了眼,跳下床追出去,還不忘將情況向警察陳情,“嫌疑犯正在逃離現場,目測185身高……”
“小姐,為了保證自身安全,請不要涉險。”
警察的囑咐灌入耳膜,安夏腳步一頓,後背寒意蔓延。
要是這個壞蛋急了眼,會不會捅她幾刀?
“嘭——”大門重重摔上,頎長背影消失在眼前,安夏不敢冒進,打了個寒顫。
“一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啊?”被吵醒的文殊打著哈欠趿著拖鞋走出來,有氣無力地扶著飲水機倒水喝。
“文殊,你是不是把男人帶進家裡來了?”安夏忙抓住了她胳膊,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文殊做直播,人脈很廣,離島市很多小年輕捧她,她也時不時會挑一些人,參加面基飯局。
“你在胡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文殊煩躁甩開她的手,氣惱反問,“誰來了?”
安夏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看出文殊生氣,也明白自己太過神經質了,當下垂頭喪氣坐在沙發上,十指穿插進長髮間,揪扯著髮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的時候,身邊有個白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