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中考前,他代表學校參加一場校季籃球賽。
“這場比賽很重要,大夥都準備了很久,一會大家儘量把球都傳給你,你一定要好好發揮,帶領大夥取勝”,這是教練說給江渠聽的,他一向都很看好他,對他抱以相當大的希望,因為從前不論是訓練還是校內比賽他都表現出了相當高的水平。
所以他叮囑江渠:“我希望你好好表現,一定要贏”
江渠不意外的點點頭,這種話他聽得太多了,爸媽跟他說‘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一定要成績優異’;班主任跟他說‘你一定要嚴於律己,因為你是學習委員,你是全班的表率,你必須起好帶頭作用’;現在教練跟他說‘你必須好好表現,你一定得贏’。他的弦一直繃得緊緊的,其實,真的挺累。但他還是重重的對教練點了點頭,他從來都是被周圍人過高期待的那一個,然而他這個溫吞性子還沒學會乾脆的說‘不’。
遺憾的是,那天他的表現並不好,連連失誤,導致比分大比例落後,弄得隊友們都怨言滿滿。
有一個平素就看不慣江渠的帶著牙套的男生,忍不住衝他怒吼:“你怎麼回事,能不能打,不能打你就下場,別耽誤大夥”。
另一人趕緊過來拉他,並且使眼色:“哎呀行了,你跟他較什麼勁啊,你忘了學姐那天說什麼?”
“對哦”牙套男不屑的一笑,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著:“人家可是有高中部學姐撐腰的人,我可不敢惹”
“你說什麼?什麼學姐,撐什麼腰?”江渠聽出他話裡的不對勁,連聲問道。
甄倩本來在一邊觀賽,聽見這邊吵起來,便立馬圍了過來。這時候添油加醋的告訴江渠:“不就是歷明月學姐,那天跑到咱們班級來,自稱是你女朋友,威脅全班同學說誰要是敢惹你,她就收拾誰。”
“什麼?”江渠先是愣了一瞬,接著是恍然大悟:“所以,最近你們這麼反常,就是迫於學姐的威嚇?”
“當然,她說你是她罩的,還當眾宣誓主權,像個黑社會似的那麼氣勢洶洶的,誰不害怕呀。”甄倩說這話也是帶著深沉的怨念的。
江渠這下可真是覺得即莫名其妙又十分生氣。真想跑到歷明月跟前去大聲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可是比賽還得繼續,小小的風波之後,經過教練的調整,江渠還是堅持著打完了下半場比賽,心煩意亂的他可想而知發揮的比之前更差,結果毫不意外的戰敗。隊友們的埋怨教練的沮喪自不必說。
心情煩亂的江渠覺得無顏面對大夥,自然也就沒有跟隊友一起回去,而是一個人步行到了地鐵站,準備坐地鐵返回學校。
正心亂如麻的等待地鐵,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清脆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嘿,學弟,今天比賽怎麼樣?我可是一放學就馬上趕過來了”
江渠轉過臉看著她,不似平時的那種溫和,而是異常嚴肅的盯著她,卻是半天沒說話。
歷明月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正巧一班地鐵進了站,遮蔽門開啟,她伸手去拉江渠,想要跟他一塊趕快進車廂,卻沒拉動。
一回頭,聽見江渠生硬又參雜著疲憊的聲音問她:“學姐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啊?”歷明月被問懵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去我的班級威脅恐嚇我的同學?”
歷明月從沒見過他種氣惱到冷酷的樣子,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卻又被他搶話。
“因為你喜歡我麼?因為你喜歡我,你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麼,因為你喜歡我,你就能這麼為所欲為不管不顧麼?”
“江渠,你”,歷明月慌了,她瞪大了眼睛,他這麼憤怒的指責讓她惶恐詫異又傷心驚訝,她甚至有些害怕,感覺到他可能還會說出更加絕情的話。
“學姐跟我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會有心動的感覺,對麼?”江渠不是問而是陳訴般的說著。
歷明月只是愣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