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瀧看著她,好半天才說:“可能不會。”
廳裡熱鬧炸翻了天,邵蔻沒聽到他的話。梁瀧在一片喧囂中岑寂下來。
他想,真到了那天,她的女孩穿上婚紗向他走來,他估計會哭。
所有來賓舉杯祝賀,歡聲彌漫,梁瀧搶到手捧花,笑意盎然,舉手投足間是儒雅氣度和少年意氣相稱相合。
他身形落拓,燈光炫目,落在肩上,像是一層白色薄霧。
陶曼文說:“希望把這份幸福送給我的妹妹。”
和邵蔻坐的近的親朋說:“這樣也好,捧花是小蔻的,姐姐比妹妹先結婚才對。”
梁瀧的老同學包括陶曼文在內,對梁瀧和邵蔻在一起的事情吃驚是有的,穿深藍西裝的男人敬酒時,小聲和梁瀧說:“你也抓緊了。”
邵蔻耳朵尖聽到了,去看梁瀧,他舉著酒杯,表情滴水不漏,隨性著就把話題扯走了。
直至宴席散了,沒有人的時候,她旁敲側擊地問起:“梁瀧,你不著急嗎?”
“急什麼?”他開玩笑:“急著回家?我喝完這杯就走。”
邵蔻拽住他拿外套的手,“不是這事。”
“是不是敬酒的時候,那話你聽見了?”他關心地問。
“我們倆年紀都不小了,你二十八,我二十七,你家裡人不催嗎?”
“催是肯定會催的,但他們催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他掌住她的腦袋,柔柔地摸,“你別在意別人的說法,既然已經認定是過一輩子的人,我們不差這半年一年,前期該有的戀愛步驟,我不想省,我二十八才找到對的人,之前錯過的都要替你彌補回來。”
他鄭重其事,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在邵蔻的心上,揉碎了焦慮。
“邵蔻,主動權在你手裡,不要有壓力。按照自己的節奏,我們慢慢來。”
邵蔻望著他清絕的眼睛,她沒看錯人。
“梁瀧,你來。”
兩人來到僻靜的一樓,梁瀧以為她真著急回家,想說車鑰匙落在大堂了,手被扯一下,她面容逼近,唇貼了上來。
此時夕陽晃在他深邃的五官上,他笑到狹長的眼睛彎起,聲線都變了,捏了捏她耳後的軟肉,灼熱的呼吸落下來:“這可是你主動的。”
邵蔻慌神,暗想,不好。
隨便吧,都依他。
兩人纏纏綿綿,抱在了一起。天際的紅雲飄來,地上兩道難分的影子無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