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薄的單眼皮,困時會變成內雙,眨眨眼,一道上翹的窄褶藏進平滑的眼尾。
垂發下遮,有模有樣的醉了。
阿子疑似要往外挪腳,梁瀧一個胳膊勾了回來,“來來來,喝點。”
連連眯起醉眼,眼尾發紅,體溫上升,臉頰也透著點粉,他盡管演的惟妙惟肖,邵蔻站在一旁,過來搭把手,“我幫你。”
她扶住梁瀧的右臂,他有意無意一勾,她被帶他面前,嘴唇極其靠近,她嗅到一股茶香味。
“梁瀧,你喝醉了?”
“沒。”
“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她想要從他的臂彎裡出來,“你壓到我頭發了。”
“我看看。”
他不動還好,一抬臂,扭著脖子,人更近了,嘴唇的柔軟似乎磨過她的臉。
她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是茶味和山上的青草香。
梁瀧的臉可疑的發紅,她松開手,讓阿子扶他進去。
他不死心地說:“我喝醉了。”
邵蔻走到桌邊,坐到他坐過的木凳,面前是個瓷杯,裡面的液體是淡淡的青綠色。
“你還記得來之前,我在電話裡和你說過什麼嗎?”她摩挲杯體,指尖劃過,敲了下。
他撐在木櫃一角,身子彎著,脫口而出,“你想吃家鄉菜?”
她輕輕啊了一下,上揚的語調,“不是這句。”
他緩緩地站直了,一手搭在腰上,寬肩,腰線,長腿,完美到挑不出瑕疵。
“你叫我,別總是想起你。”看著她的眼睛,“對麼。”
“對。”她和他對視了一會,一笑,“你這是醉了,還是沒醉?記性這麼好。”
他呵地輕輕笑,要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被阿子扯了過去,“有什麼事明天說。”
“嗯,有什麼事明天說吧,你喝醉了。”她也說道。
“我……”
梁瀧嚥了咽喉嚨,眼神難舍難分,從她臉上挪開。
裡屋的門被關上,她和他相隔的這扇門,關著,又像開著;存在,好似沒有了。
蘇惜文:“你信麼,梁老師來之前在加班,滴酒不沾的。來了,喝的是茶,他醉什麼?”
她當然信,手裡摸著杯子。
一杯熱茶而已,他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