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蔻到長廊坐下，梁瀧到身邊來，“不困？”
“還好……想和你待著就不困了。”她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心裡平靜。
“我是止困藥呀？”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邵蔻抬頭，眼底清潤，“好的愛人，可以是止困藥，也可以是安神湯。ta在身邊，焦慮時能睡個好覺；ta一來，困勁沒了還能提神。”
梁瀧想想，是這麼個理，“也對，不過我書看得少，還是頭一次聽。”
邵蔻側著臉，又輕靠回他的肩膀，拉住手。偶爾有晚風吹，她側臉看他，他還是那副輕松自得的樣子，摸摸她的臉。邵蔻感覺心裡軟綿綿，像夜色中被清風吹拂過的葉子。
她拍拍肩膀：“困嗎？你也可以枕著我。”
梁瀧也靠過來，幾分鐘，她肩頭就沉甸甸的受不了，“有點重。”
“嫌棄了？”
被說中，她連忙松開推他的手。梁瀧直接半身壓過來，全部力氣卸到她身上，“我不走。”
“走開。”
“不走。”他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笑容拉大了，像個小孩子摟住她一條手臂。
她感受到手臂面板上他柔軟的臉頰和偏高的體溫，捨不得推開，由他抱著，須臾，她撐不住他的重量，要往旁邊倒。
梁瀧坐正把她撈回來，力氣大，她被拉到身前，距離曖昧。邵蔻不知，捋了下被壓住的長發，“說真的，你好重。”
邵蔻覺得擠，晃了兩下身子，抬頭發現兩人挨的這麼近。
他沒了玩心，安安靜靜地摟著她，目光過於炙熱，連空氣都變得悶燥。她的面板又細又白，嘴唇偏紅，碎發從耳畔掃蕩到臉頰，在夜晚中朦朦朧朧。
梁瀧坐在身邊，身子骨懶洋洋，悠哉悠哉的看她。
現在的時間來說，應該是快天亮了，安靜的環境讓人的感知變得敏感，四周一丁點聲音都沒有，靜到彷彿世界只剩下他們二人，守著一片清寂的湖水。
梁瀧說不累不困是假的，邵蔻看得出他強裝沒事，只不過為了一句想見面，陪她在樓下閑坐。她或許應該把肩膀借他靠會，讓他休息。
可明顯，梁瀧不想，她現在也不單單想要一個擁抱，一個陪伴的那麼簡單。
邵蔻沉靜良久，做好了心理建設，帶著嘗試的輕勾勾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知道她要做什麼，眼神深黑筆直。
她迷戀這雙眼睛，就像迷戀逝去的九年青春。
“邵蔻。”梁瀧低啞地叫住，打破氛圍。
她微微睜開眼，睫毛抖了一下，同樣直白的看他，默聲，說明一切。
“你喝醉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