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臉都被曬傷了,還疼。”
倆人約好去做臉護膚,蘇惜文看她中間跳過兩天,問:“有安排?”
“西城那兩天有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
“哇塞,你有入場券?”
“沒有,”邵蔻如實說:“這不是想先空下來,萬一誰去現場能捎一程呢。”
“機智。”
蘇惜文轉頭看見梁瀧,她笑嘻嘻到別的地方巡查,留下邵蔻和梁瀧單獨兩個人。
邵蔻在藍色小桌那邊擬定方案,室外依舊很熱,鼻翼和唇邊蒙了層汗珠,她抬臂,把長發紮起。
突然發現,直射到白紙上的光線削弱,眼前暗了暗,一股清風從身側吹來,紙頁翻飛。
放下筆,低頭看到一隻搖頭扇立在她腳邊,從左轉到右,涼風撲面。
梁瀧從上面坡道跳下來,拍拍手上的土灰,“太陽底下看東西對眼睛不好。”
還真是,她揉了揉眼睛。他勾過空板凳,在身邊坐下來,“吃飯了嗎?”
“還沒,弄完這個就去。”
他坐在塑膠凳子上,兩條長腿岔著,額間垂落的碎發遮住點眉眼,拿了份檔案看著,表情嚴肅,找來拿白紙和筆,埋著頭寫寫畫畫。
像知道邵蔻在看他,沒抬眼說:“你忙你的,我坐會就走。”
邵蔻繼續修訂方案,他只要在身邊,時間都過得無比漫長,田邊靜寂,樹葉蕩漾,像綠色的海浪。
五分鐘後,梁瀧走了。邵蔻把桌上的白紙理成一疊,順手收拾他寫過的草稿紙,看見上面寫了一行字,篤定她會看見:
工作可以先放放,要按時吃飯,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又是提醒愛護眼睛,又是叮囑按時吃飯。
邵蔻把紙撕下來,揉成團,扔進紙簍,回過神,嘆口氣,撿起來,撫平褶皺,可是心裡被他擾亂的撫不平。
再遇見喜歡很久的人,第一反應是害怕,怕年少的心動會捲土重來,怕自己再度陷入暗戀的沼澤。
只好把這些關心全歸於是他的善意和教養,開啟自我保護。
可梁瀧壓根不知,提著午飯返回來:“你手裡的工作很多嗎?”
“還剩下點,都在這了。”
梁瀧拉過凳子,“這點我幫你做了。”
一句話擊潰邵蔻的心理防線。
梁瀧兩手各握著張調查表,面色很平,盯著變化不定的資料,桌子窄,她想騰出空間,不料桌下碰到他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