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需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並且要有趁手的工具,一旦開始檢查就不能隨意離開,而且她要用最少的人力、最短的時間、查清病因。
林醉柳柳在腦海中模擬了一遍屍檢的過程,列出了一個長長的清單,讓以冬拿去馬上準備。
自己又用艾草燻遍全身,做著最後的準備,司塵見她這副架勢,只能跟著她一起用艾草燻身,默默做著準備。
司塵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林醉柳知道他這是要幫助自己了。心中有些感動,畢竟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對於他們這些迂腐的古人來說,也是石破天驚的事兒,司塵能無所顧忌地幫助她,真的讓她非常感動。
“一會注意安全,你只需要在旁邊配合我就可以了,不必上前。”林醉柳笑著對司塵說。
司塵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道:“我一生行醫,病痛面前不會退縮的,那樣豈不是連你這樣的弱女子都不如了?”
林醉柳輕輕笑了,這就是醫者的傲氣吧,於是,只低聲說了句謝謝。
一個時辰之後,以冬才把林醉柳需要的東西全部備齊。準備停當後,只有林醉柳和司塵二人進入浣衣房。身後的房門緊閉,準備開始驗屍了。
“咱們先把她全身上下統統檢查一遍,看看外部有沒有什麼異常。”兩個人的面部都扶著白紗,這樣多少能起到一點口罩的作用。
話音剛落,林醉柳就上前輕輕解開屍體的衣物。
“你幹什麼呀?”司塵見狀惶恐的問道。
“驗屍當然要脫衣服呀,要不然驗個什麼?只看臉嗎?”林醉柳沒好氣的道。
“可是,非禮勿視,我怎麼能冒犯這個姑娘的屍體呀?”司塵的迂腐思想又開始作祟了。
林醉柳看著他那窘迫的樣子,內心覺得十分好笑。
於是笑嘻嘻地對他說:“司塵公子,你是行醫之人,而她是你的病人,你就為了那點兒男女大防的說法,連病都不治了?”
司塵急的臉都紅了,急急地說到:“那怎麼能一樣,給人診脈看病,療傷抓藥都是我的分內之事,可是我是不會佔別人一點便宜的。”
林醉柳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感到十分無力。這些古板的人還真是古板到底啊,不知道他們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漿糊。
她感覺又好氣又好笑,轉頭對司塵說道:“既然這樣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在這兒也只會礙手礙腳,你看你都耽誤多長時間了,要不是你這麼多話,我早就開始檢查了。”
司塵癟了癟嘴,彷彿被他教訓了,心有不甘的說道:“不行,這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獨自一人驗屍。”
“那你還一直在那裡囉嗦,我告訴你,她已經死透了,不會因為你看了她的屍體,就跳將起來纏著你讓你負責的。”林醉柳看他那副樣子,特別想氣氣他。
果然,司塵驚愕的愣在原地,他一向清楚廖凡的這位鎮南王妃經常不按常理出牌,語不驚人死不休。但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傻站在原地,俊臉憋得通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怕,我只是在逗你呢,咱們驗屍不是不故人不敬,也不是對屍體的不尊重,而是要找出她的死因,給她一個說法呀,讓她死得其所。並且還能幫助更多的人活下來,所以說她是來給我們奉獻的,對吧?”
林醉柳看他的樣子,怕他再氣出內傷,趕緊解釋道。
司塵似乎有些動搖,林醉柳趕緊乘勝追擊道:“咱們檢查之前先為她哀悼一下,你過來跟我並排站,咱們先進行個哀悼儀式,然後再開始檢驗。”
他猶猶豫豫地走到林醉柳身邊,就聽她說:“來,和大體老師問聲好。跟我一起說,大體老師您好!”
司塵不明就裡跟著林醉柳稀裡糊塗的說了一遍,可是心裡好像真了因為這句話釋懷了一些並不像剛才那般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