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嘰嘰喳喳,絡繹不絕,很快林醉柳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當中,視線裡是一片黑暗。
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快要醒了,卻又像是會永遠這樣昏迷過去似的,正這時,一陣像是被人伸過來攪腦子一樣的疼痛襲來。
她當下就有些忍耐不住這樣的疼痛,嘶鳴這捂著腦袋躺在了地上,只恨不得自己立刻馬上昏厥過去才好。
然而疼歸疼,此時的她腦海中卻無比清醒,清醒知道了自己的疼是哪一種疼法。
也清醒的聽到似乎是很遠的地方,有很多人正在喊她,聲音焦急似乎是真的很擔心,林醉柳知道,大概就是司塵他們了。
這陣疼痛持續了很久,像漲潮一樣,過了很久就慢慢退卻了,林醉柳覺得自己十分累,很快就要陷入了沉睡當中。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她從床上緩緩睜開眼睛,外面光線很亮,她一時間被晃了眼睛,眯了好一會兒才敢全部睜開。
睜開這第一眼,她就看到了自己住了很多天的房間。
這房間的陳設有很多她已經清楚了,比如床就在進門的地方,中間有一扇屏風擋著,再往前是一面桌子,還有四個圓角凳。
這些全是她摸來和別人說來的,今天見了才覺得跟她想象中確實還是有些差別,這房子比較破舊,裡面的陳設倒是讓司塵收拾的乾淨。
當大夫的總是有這樣的毛病,住的地方總是要一絲不苟乾乾淨淨的才行,原來的她是如此,現在的司塵也是這樣。
床前面的窗戶開啟著,外面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此時有點微風,樹葉隨著風聲一點一點的搖晃著,發出莎莎的聲音。
這地方住著還不錯,她頭一次這麼想著,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空落落的一塊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沒解決。
可是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腦袋裡的東西就像是一團漿糊,攪和的她一點思緒都沒有。
正看著眼前的景緻發呆,想著自己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緊接著就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是封消寒,他手裡正拿著一碗藥,即使只有一隻手,那碗也是平平穩穩,一點搖晃的跡象都沒有。
感受到視線,他一抬頭就看見了正瞪著圓溜溜大眼睛看著他的林醉柳,繼而驚喜的開口說道:“你醒了?正好,藥也煎好了,快來吃藥。”
林醉柳有點兒懵的看著遞到眼前的藥碗,發了會兒呆,然後猛然抬頭看著封消寒開口道:“燕歸呢?”
她終於知道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兒了,打從她醒過來之後都還沒有廖鑾的訊息,她記得自己昏倒的時候大家都含混不清的跟她說廖鑾沒事兒,可是她也明明白白的記著,廖鑾就是受傷了。
“就在別的房間休息呢,這次他挺累的,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封消寒似乎是有點兒不敢面對林醉柳的視線,低下頭來支吾著道。
這是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