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的活動量已經有點兒超標了,所以現在有點兒累,從腳腕往上,整個小腿都木木的,不聽使喚似的難受。
不過做了有意義的事情,這本身就讓人開心,直到睡著,她的嘴角都是揚著的。
從那天開始,她們一路南下看見的流民越來越多,林醉柳原本救了一個小男孩兒的好心情就迅速消失了。
直到他們到了邑天府旁邊受到洪水波及的另外一個城池,邑陽城。
邑陽的狀態比邑天府好一點兒,不過才一進城裡,林醉柳就看到了遍地的人。
跟之前的地方不一樣,這裡沒有辦法拒絕流民,因為流民本身就是邑陽的一部分。
原本城郊的地方改成了棚戶區,裡面擠著不少的人,馬車路過的時候走了好長一段才沒了棚戶區的影子。
“這些算是過的好的,有的人根本沒房子住。”
是啊,現在這種年節,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多好。
廖鑾一進城就直接找了當地的官員來。
除了是一座城外,邑陽還是整個行省的主城,因而除了城主,還有一個官高一級的布政使。
這二位上午一聽廖鑾來了,下午就立刻到了她們下榻的客棧,滿臉堆笑的到了廖鑾跟前兒。
原來即便是發洪水,京城也一般不會派廖鑾這麼大的官來監察。
鎮南王是誰?整個北環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王爺,除了皇上以外沒人再大過他。
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對他們這種地方官員來說簡直是重中之重。
“王爺這次怎麼親自前來了,下官有失遠迎,簡直該死。”說著,那位布政使竟然還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
廖鑾蹙眉看著兩人,開口道:“皇上已經因為此事大怒,你等無所作為,邑天府年年洪水滔天,可知罪?”
他聲音凌厲,嚇的那布政使和邑陽城主俱彎著腰躬身抱拳。
“下官知罪。”布政司說著,又道:“這柳江水勢滔天,每到春末就發洪水,下官也是無能為力啊。”
“是啊王爺,不過王爺放心,流民已經被安置好了,絕對不會打擾到您,下官為您準備了晚膳,還請王爺賞臉。”
這話聽著就讓人不舒服,林醉柳坐在裡屋,冷著臉聽著這兩個腦滿肥腸的人奉承著廖鑾,只覺得討厭極了。
“混賬東西。”廖鑾大概也是氣急了,畢竟林醉柳從來沒見過他打人。
他現在一腳踹翻了邑陽城主,眼神冷厲,幾乎下一秒鐘就要殺了他。
“如今百姓流離失所,你們還有心思辦膳?爾等尸位素餐,罪加一等,該殺。”
長年在邊疆打仗,廖鑾每次生氣的時候身上都滿是煞氣。
這二人被他嚇的一跳,頓時也顧不得什麼當官的面子,一下跪倒在了廖鑾面前。
“王爺饒命啊,王爺。”方才的話是邑陽城主說的,他跪走著向前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