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夜晚本來就很安靜,這屋子裡頭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即便方才林醉柳那句話是在小聲嘀咕,廖鑾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心裡倒是有些樂開了花,因為方才林醉柳分明是在吃自己的醋。
雖然廖鑾那日恢復記憶以後,也有些後怕,得虧那雪女不饞男人的身子,要不然,即便是恢復記憶了,他也覺得自己很難再面對林醉柳。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柳兒的模樣,廖鑾只想忍不住逗一逗她。
林醉柳的臉又紅了,她艱難地抬手,握成一個小拳頭,砸了砸廖鑾的胸口。
她能看見廖鑾那一副戲謔的表情,自然懂得,廖鑾分明是聽清了自己說的話,故意想要調侃自己才那樣問的。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醉柳此時心裡有些氣鼓鼓的。
不過廖鑾只覺得可愛,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林醉柳的頭,本來就是晚上睡覺,林醉柳解了髮簪,散了頭髮,有些凌亂,再讓廖鑾的大手一揉,此刻的林醉柳就像一隻剛剛撒歡兒結束的小貓咪,頂著一頭凌亂不堪的毛髮。
“那……現在怎麼辦?”調侃過後,兩個人終於是又討論回了正題。
“倉青說你被人帶走了,什麼人?”廖鑾倒是沒有直接回答林醉柳的問題,反倒自己又問了起來。
他心裡還是很介意這件事情。
不過與其說是介意,不如是擔心。
“是上次我們在山中換水的時候,遇上的山寨裡頭的那批人。”林醉柳說道。
這件事情,她本來也準備告訴廖鑾的,既然廖鑾問了,那便現在就說了。
“裡面有個嚴老,身份似乎不簡單,但是幾番交涉,他答應我不動淡晴宣。”見廖鑾一副認真聽自己說話的樣子,林醉柳索性接著說下去。
“淡晴宣被他們帶走,我才跟著去的,這事,倉青應該告訴你了吧?”見廖鑾遲遲不說話,林醉柳不禁開口問道。
“對,倉青告訴我了。”廖鑾點了點頭。
“不過,這南詔的妖魔鬼怪,還真是多。”他搖了搖頭,發出一陣感慨。
廖鑾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倉青給自己講的故事,他從來沒有想過,關於章挽,關於雪域,竟是藏著這樣一段悲天憫人的往事。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牽連了那麼多的無辜,卻是沒有什麼外人知道,人們看到的,只是仍守護著雪域的章挽,只是那英勇矯健的雪獅獸,只是那求之不得的雙生花,卻從來沒人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早就已經傷痕累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