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可否取過來讓朕瞧瞧?”先皇看見淡晴宣點頭了,一時之間欣喜若狂。
聽見塵兒的故事,看看塵兒的字畫,先皇覺得,自己離自己的小皇子,彷彿更近了。
那字畫雖然歪歪扭扭,不成大體,也沒有什麼氣勢,先皇卻是能感覺的出來,這字畫,孟郊塵寫的格外用心啊……
他一手輕輕拿起,一手撫上那一筆一劃,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正為人父的他,在教年幼的孟郊塵如何執筆寫字。
看了很久的字畫,先皇倒是忽然抬起頭,看著淡晴宣,腦海中逐漸平靜了,也恢復了些理智,想起淡晴宣方才的話,還是有漏洞在的。
而此時的淡晴宣並不知情,仍舊是淡淡地笑著,看著先皇手上的字畫。
“那後來宣妃又是如何知道的!回到北環之後,朕可從未在人前說起過塵兒!”先皇收起字畫,犀利地問到。
“不過是那日……萱兒在太后房內,看見了郊塵皇子的畫像。”淡晴宣小心翼翼地說著。
幸好自己在太后房內真的見到了,否則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啊。
“畫像……”先皇抬起頭望著御書房的上樑,口中不住地喃喃著。
太后惦記塵兒,也是惦記的很深。
只不過是很多時候,太后怕先皇傷心。
“原來是這樣……”先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淡晴宣只覺得,不過才過了這麼一會兒,先皇看起來,蒼老了不少。
“既然你與塵兒曾經是如此要好的朋友,可是知道塵兒如今身在何處?”先皇緩緩開口,終是問出來了最關鍵的問題。
淡晴宣皺了眉。
她自然早就知道,若是自己告訴先皇自己認得孟郊塵的事情,先皇必定是要問起孟郊塵的下落的。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猶豫了。
她在猶豫,要不要把孟郊塵就是白老的身份,告訴先皇。
這樣一來,畢竟白老當初也是林醉柳帶進宮裡的,先皇怪罪下來,她脫不了干係,那廖鑾也自然是躲不過了。
想想倒也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
可是想到孟郊塵在心裡決絕的字句,淡晴宣就忍不住地心痛。
上次自己是喝醉了酒,不小心無意識地說漏了嘴,才讓封消寒知道了孟郊塵就是白老的訊息,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跟孟郊塵解釋……
若是今日,自己在清醒的狀態下告訴先皇,那事情不就更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