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林醉柳竟是點頭答應了。
想來,這嚴姑娘為了孟郊塵的事情,傘也壞了,是應當好好感謝一下這姑娘的。
於是林醉柳便也不再和廖鑾商量,點了點頭,找連庚又額外準備了一輛馬車。
“明明巫醫有法子,為何那時安太醫卻是不理會我這解情蠱的要求呢?”
斜陽西下,在趕往王爺府的路上,林醉柳倒是冷不丁想起來了這樁事。
無非是聽了廖鑾講嚴詩霽的事兒,對巫醫來了興趣,再加上今日嚴詩霽的一番說道。
想來安太醫或許是有積德的念頭,若是想為弟弟積德,這幫人解毒,不也是善事一樁?
“凡事都有急緩輕重,那時見得是先皇,商量的事情又是關於安太醫弟弟的,是安太醫最關心的,比起你這情蠱,孰輕孰重,還用掂量嗎?”廖鑾淡淡地開口,微閉著雙眼。
他似是有些許累了。
“若是安太醫早日放心心中的執念,安安心心在世為人造福,當一名好醫師,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林醉柳忽然心生感慨道。
“放下執念談何容易,如若是本王,本王也許會選......和安太醫一樣的路。”廖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身旁的林醉柳。
林醉柳聽得這話,倒也是仰起了臉,看著廖鑾。
兩人的目光,就那樣猝不及防地交匯了。
她當然知道,從廖鑾奮不顧身地為了她進了夢魘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廖鑾,也是有執念的人。
廖鑾的執念,就是林醉柳。
一到王爺府,廖鑾就扶著林醉柳下了馬車,兩人一轉身,便看見嚴詩霽的馬車緊緊地跟在後面。
“這是怎麼回事,她沒有回家?”廖鑾問著林醉柳。
“我想著,讓嚴姑娘來家裡吃頓飯,畢竟人家為了幫咱們,天南星都壞了。”林醉柳淡淡地笑著說。
“這是王爺府,除了你,那些個七七八八的女人,本王不想讓她們踏足。”廖鑾開口,顯然是一臉的不悅。
他還沒有帶女人回家,自己的王妃倒真是心大。
“哎呀,嚴姑娘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吃頓飯,應該的。”
林醉柳看著廖鑾緊緊皺起的眉頭,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想要把它撫平整。
廖鑾瞪了她一眼,也不說什麼了,轉身便扛著孟郊塵,進了王爺府的門。
不一會兒,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便被端了上來,嚴詩霽看著這一大桌子菜,心裡連連感慨自己來蹭的這一頓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