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父親也是知道的,三夫人前幾日曾說自己身子出了問題,下半身流血不止,而女兒也為三娘掌過脈,確認她肚子中的孩兒雖然還活著,可也確實是十分微弱了。”
林醉柳噼裡啪啦的一說就是好幾句,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接著開口說道:“女兒一直覺得這事兒來的邪乎,也是怕自己還沒出生的弟弟遭奸人毒手,於是便著手調查起來。”
說到這兒,定遠侯夫人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她已經聽自己身邊的丫鬟說了,那三夫人已經把手伸到了她的院子裡,就想著揪她的小辮子呢。
好在她這丫鬟也是個忠心耿耿的,哪怕三夫人威逼利誘了好半天,她也並沒有倒戈相向,而是直接把事情告訴了她。
這才讓她心裡有了防備,得虧她在知道這個丫鬟和那江湖郎中二人有染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懲治她,這才能拿到這麼重要的資訊。
想到自己已經讓那個丫鬟把林醉柳和三夫人往坑裡帶,定遠侯夫人便沒有方才那麼緊張了。
反正這事兒早發現晚發現,總歸是要被發現的,雖然沒被發現最好,可是如今這樣,她們調查的方向完全都是錯的。
即便她們指摘自己,定遠侯夫人也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畢竟所有證據都是錯的,而她那個丫鬟也絕對不會再為她們兩個人證明。
想著,定遠侯夫人邊又氣定神閒起來。
她這一系列的表情變化全都被林醉柳敏感的捕捉到了,林醉柳心下好笑,想著這定遠侯夫人肯定以為自己運籌帷幄呢。
不知道等一會兒定遠侯夫人發現自己做的跟她所設想的完全都不一樣的時候,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光是想想林醉柳就覺得頗為有趣。
只是可惜了,不知道這個時候林醉璐去做什麼了,並沒有出現在這裡,若是她也一起來了,這場大戲才越發有趣。
聽了林醉柳所說的這段話,定遠侯先是十分驚詫的啊了一聲,緊接著又開口問道:“那阿柳可查出什麼有用的來了?”說完還滿臉期待的看著林醉柳。
沒想到他還挺關心的,林醉柳挑了挑眉,“女兒不負眾望,最終還是查出了點兒有用的。”
她說著,賣關子使得走到了眾人前面,背對著大家。
“說來也怪父親,因為這問題就出在您送的那幾味補藥上面。”
“什麼?竟然真的是那幾味補藥?”
定遠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最親愛的孩子要是真的被他自己害死了,那他簡直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只是想著想著,他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於是連忙又抬起頭來,開口對著林醉柳道:“你真的確定是那幾位藥材的問題嗎?那藥材是爹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送給爹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聽到這話,林醉柳先是十分諷刺的哈哈笑了兩聲,繼而開口道:“父親果然是重情重義的人,可是父親拿他當朋友,您確定那個江湖郎中也是拿您當朋友的嗎?”
聽到江湖郎中這幾個字,定遠侯就知道,林醉柳定然是已經查出了什麼,畢竟她肯定是不會認識那江湖郎中的。
想到那郎中那天十分懇切地對自己說聽說自己的小妾身懷六甲,於是將這幾幅藥材給他的時候那樣認真的表情,定遠侯說什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懷著這樣的心思。
見到的定遠侯此時的表情已經變了,林醉柳就知道的,懷疑的種子此時已經深深埋下了,只等她把果實挖出來。
“父親,女兒不想懷疑你身邊的人,只是這個時候,三娘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一切想要傷害她的人都不能夠姑息。”
林醉柳面上表情看著義正言辭的,一旁已經不太擔心的定遠侯夫人冷眼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說。
然而她心裡卻是覺得說的好笑,沒想到這林醉柳也是個會說場面話的人,如果不是她查到這事情是自己做的,想跟自己過不去,想來這事兒她也不會多管一下。
“說到這個郎中,女兒也只是有所耳聞罷了,只聽說這郎中之前治好了父親的頑疾,所以父親才十分的信任他。”
“只是依女兒所見,即便這樣中原先只是想治好您的病,到了現在也絕對不純粹了。”
說著,她把頭扭向定遠侯夫人,聲音冷凝開口說道:“不過說到這裡,女兒就不得不問一問大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