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寒自從做了武林盟主,整個人也忙的很,根本沒什麼時間能跟她們見面,更何況如今他已經搬進了盟主府,正在安置東西,過陣子林醉柳和廖鑾也會搬進去。
她十分無趣,只能自己在大堂裡坐著茶水一口瓜子一口的聽說書先生大談特談。
“話說江湖上血雨腥風,經歷了一次大的洗刷。這次大事情結束以後,江湖上的新門派如雨後春筍,這其中有一個新門派,派名不詳。這門派一出,江湖上十分動盪,諸多大門大派一夕之間變得岌岌可危,這門派一家獨大……”
說書先生是個年紀不小的男人,穿著一身淺青色的長衫,天氣已經冷下來了,他還是拿了一把摺扇,留著兩撇鬍子看著頗搞笑。
說話的時候唾沫星子飛濺,林醉柳眼瞧著他的唾沫蹦進了他最前面的那一桌兒客人的茶水裡。
然而那人恍然未覺,甚至還多喝了幾口。
大家都聽的津津有味兒的,不過這裡的客人大多是普通百姓亦或是像城主公子那般嚮往江湖的世族子弟,因而根本聽不出來,這說書先生講的東西全都是瞎編的。
她百無聊賴的聽著,而此時的廖鑾正在季堯寒這邊忙。
季堯寒新官上任三把火,才上任第一天就碰上了這種大事兒,這可是殺了武林中諸多高手的殺人兇手。
幾乎所有人的訴求都是殺了他,為眾人報仇,只不過被季堯寒強自壓下了,他倒不是想包庇兇手,更是跟賀一道長這人沒什麼情分在。
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廖鑾和林醉柳都覺得這件事兒並不簡單。賀一道長,其實也就是宋巖峰,他原本同眾人都沒什麼深仇大恨,完全沒有殺害這些人的理由。
更何況,憑藉他的武功能力,也根本無法做到無聲無息之中使武林中各派高手都即刻斃命,竟然連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都是十分重大的疑點,不查清楚的話就沒辦法往下一個階段前進,他們原本鎖定的人是假扮宋長老的那位。
然而上次為了救林醉柳,他只得打草驚蛇,提前把這人暴露出來,這才讓他倉皇離開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第二個人,不問清楚事情原委就殺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你把人關在哪兒了?”他坐在大堂上,伸手拿過茶杯喝了口水,把略微乾燥的唇微微打溼,這才開口問。
季堯寒在他面前自然不敢擺譜,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他原本就不打算做這個武林盟主,也輪不到季堯寒這個愣頭青來當。
如今他許多事處理不來,都需要廖鑾參與幫忙,也算是他的啟蒙老師吧。
“盟主府在建立之初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建了一個地下牢房,這人這會兒就被人看著,關在地下牢房裡了。”
他說這就站起身,看著廖鑾道:“廖哥你要現在去看看嗎?我這會兒就可以帶你去,不過這人嘴巴嚴得很,審問了他三天三夜不讓睡覺,他都一句話也不說。”
這種鐵板在暗羽衛裡一向都是由觀瀾來審訊的,不過如今觀瀾並不在新鄴城裡,廖鑾也不覺得這些人真的能審訊出來什麼。
於是他只得點了點頭,打算親自出馬了,“你來帶路,讓我也學會會這個嘴巴很嚴的殺人兇手。”
廖鑾在季堯寒心裡簡直跟神是一樣的地位了,因而如今聽到他說願意去看看,他原本十分焦躁的心情都平復了不少,點點頭引著廖鑾朝著……自己的臥室去了。
他如今的住處還保留著慕雲庭在時的樣子,因為最近要交接的東西太多了,一直也沒什麼機會把這個盟主府大改一下。
況且,他一直覺得這個地方就像是客棧,只是一個暫住的地方罷了,以後廖哥和柳姐去哪兒,他還是要跟著一起離開的,絕不會在這裡多留。
因而他也沒什麼心思多整理收拾。
地下牢房的入口就在季堯寒房間裡的書架後面,開啟書架就是一個幽深的走廊,走廊斜著向下,走過半晌就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裡。
房間分兩個,還挺長的,廖鑾猜測應該演一直盤桓到了後花園,他跟著季堯寒往前走了一會兒,就聽到了悶悶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