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醉柳竟然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自己了,她面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只不再看著林醉柳,頭一扭,眼睛直直看著遠處,“還能怎麼稱呼,還不是叫婆婆就行了,我姓魏,叫我魏婆婆也行。”
好像一提到她的名字她整個人都不太開心了,林醉柳貼心的沒繼續開口,點了點頭低聲叫了句“魏婆婆。”
這老婆婆性子看著實在孤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憤世嫉俗。
廖鑾連著三日沒醒,林醉柳天天在床邊陪著,打水給他擦拭,魏婆婆看了也要過來奚落幾句。
通常是什麼“腿都斷了你還圖他什麼”“他也沒醒,別假模假式的守著了”之類的。
林醉柳猜她應該是受到過什麼情傷,然而她雖然表現的這麼明顯,可是一句相關的話題也沒說過,林醉柳連想開解她一下都做不到。
她想去開解魏婆婆,還是因為這個婆婆實在是個挺好的人。
雖然嘴上總是說些個叫人聽了就無語生氣的話,但是刀子嘴豆腐心,每天都會幫林醉柳吧飯菜端過來,閒的沒事兒還跟她聊聊天。
林醉柳也是透過聊天才知道,如今她和廖鑾所在的村子還是在北環國境內。
不過說是這麼說,這個村子卻沒什麼村長知縣管著,像是跟世界脫節了似的,林醉柳聽她講完,一瞬間就想到了夢想中桃花源的陶潛。
村子裡人口不多,全憑打獵打魚種地來自給自足,而面前這個老太太,正是這個村子的村醫。
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村醫幾乎成了全村地位最尊崇的人,大家心思單純,因而即便魏婆婆就自己一個人,平日裡也有大把的姑娘小夥子給她端飯砍柴。
“所以平日裡有什麼大事兒,是誰說了算呢?”
“嗨,能有什麼大事兒,我老太婆在這裡待了這麼些年,除了打獵獵到熊,這裡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事兒。”
魏婆婆擺了擺手,徐徐開口道“噢對了,還有這次你們來,也算是件個大事兒吧,村子裡好些年沒出現過生人了。”
林醉柳點了點頭,剛要繼續開口說話,手上握著廖鑾的手卻忽然輕輕顫動了一下。
廖鑾已經昏迷了五六天了,畢竟昏迷之前受傷嚴重,林醉柳心裡十分擔心他會有什麼後遺症,如今見他手指動了動,有要醒過來的可能,林醉柳霎時間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起來。
她眼神兒緊緊鎖著床上廖鑾的臉,一旁的魏婆婆見她這樣,壓低聲音開口問道“怎麼了,柳丫頭,你的小情郎要醒了?”
林醉柳顧不上回頭去看她,只背對著魏婆婆點了點頭。
果然沒一會兒,廖鑾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像是碰見了什麼痛苦的事兒,過了好一會兒,那雙狹長孤傲的眼睛才緩緩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