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聽到她這麼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聲音不復平日裡清朗,沙啞裡帶著疲憊道“朕是誰?當然撐得住,這是孫院首開的緩解疼痛。”
林醉柳聽見他說這藥是用來緩解疼痛的,毫不猶豫的從他手裡拿過藥碗,“啪”一下放在了旁邊的矮櫃上。
她義正言辭的看著小皇帝,沉聲道“皇上,臣妾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蠱蟲吸食藥裡的藥氣兒,會寄生的更紮實,所以……”
她實在是真的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這種蝕骨錐心的疼痛她能明白,不過即使再明白,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皇帝用錯藥。
小皇帝聽到林醉柳說的話。臉僵了一瞬,下一秒那張青白的臉上忽然溢位個淺淺的笑來。
他看著林醉柳點了點頭,道“不喝就不喝,朕可不是那種病秧子。”
他此時不合時宜的開朗讓林醉柳的心抽疼了一下,她往後退了兩步,忽然撞到了一個堅挺溫暖的身軀。
她回頭去看,站在她旁邊的人是廖鑾,此時廖鑾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醉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這才看向了小皇帝。
“皇上,臣帶著神醫來給你看看。”
他心裡對小皇帝是愧疚的,畢竟是他提出了策略,還再三跟皇上保證過絕對不會出問題。
沒想到最後還是害的一國之君竟然要受到這等威脅和折磨。
小皇帝心裡自然明白廖鑾的擰巴,他從小就擰巴,長大了脾氣沒有絲毫改善便罷了,還朝越來越犟的方向發展了。
他也沒想著勸廖鑾,只是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那笑和著他青白相間的臉看起來頗有些怪異。
不過在座的幾人倒是沒人在意,司塵看到小皇帝點頭,快步走著到了床榻邊,伸手握住了小皇帝搭著的手腕。
望聞問切,他此時已經自己望過,聽林醉柳說過,此時一切脈,果然發現小皇帝脈象頗亂,很是有種要唱《將軍令》的架勢。
他緊皺著眉,緩緩拿開了自己問診的右手,站起身來,衝著林醉柳和廖鑾的方向搖了搖頭。
林醉柳知道他沒看出來。
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呢?小皇帝中的便是蠱,如今他們一夥醫生在這裡根本沒我絲毫用處。
林醉柳想著,低頭沉聲嘆了口氣不再寄希望在司塵身上。
廖鑾一向清冷好聽,他看著小皇帝,一字一頓的道“皇上,臣要帶著內子和神醫二人一同前去南詔國,為皇上尋找體內蠱毒的解發。”
聽到廖鑾這麼說,林醉柳忽然有些詫異,她看了看廖鑾,又看了看司塵,最後看向那個小皇帝。
他白著臉,一臉冷凝的點了點頭,說道“保護好自己,切莫叫南詔國那個小人知道你們去南詔國了,否則怕真是回不來了。”
廖鑾點了點頭,伸出手朝著小皇帝行了個禮,神情看著十分沉重,聲音也帶著些許難過道“臣,告退。”
說罷,他伸手拉起林醉柳,扭頭便要離開皇宮。
林醉柳見他這有去無回似的架勢嘆了口氣,伸出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瓷瓶精緻好看,林醉柳拿著遞給了乖巧坐在床上的小皇上。
小皇上先是非常詫異,緩緩伸出手接過了她手裡的瓷瓶,開口問道“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