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開門,林醉柳果然看到了幾個人站在門口,見兩人出來還被嚇了一跳。
出了慶和宮,廖鑾拉著林醉柳,一路默默無言的走上了那條熟悉的小道上。
宮宴時間很長,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新月如鉤,月明星稀。
天冷了蟬聲鳥聲也沒了,廖鑾偏頭看向身邊的林醉柳,她一直安安靜靜一語不發的,廖鑾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他嘆了口氣道“阿柳,不必難過。”
他一語打破了安靜,林醉柳終於張口說道“燕歸,你說為什麼一個男人要妻妾成群才能滿足呢?”
“如果愛一個人的話,不是隻有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就會很滿足了嗎?為什麼又要別人,然後搞成這種難堪的局面。”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帶著平日裡沒有的疲憊,哪怕是林醉柳照顧小皇帝身體最忙的那些天,廖鑾記得似乎她也是充滿了活力。
“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廖鑾似乎有些偏執的想要證明什麼,他止住步子,拉住林醉柳,“我不會。”
他眼神裡一片認真,在這樣的月光下顯得一片亮澄,林醉柳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緒好像一下被填滿了,特別充實。
不管是記憶裡想的那些,還是今天發生的那些,好像在這一眼裡被通通扔掉了。
她被看的不好意思,偏過頭輕輕說了一聲“哦。”
廖鑾被她此番舉動搞的有些哭笑不得,可實在又不願逼急了她,只得拉著她繼續走,嘴上卻沒停。
“阿柳,你沒見過我的父母,他們非常恩愛。”
“我父王一生只有母妃一個妻子,從未納過妾,母妃身體不好,只有我一個孩子。”
“生我的時候差點兒難產,那年南詔國叛亂,父王帶兵出征,差點兒沒見著母妃最後一面。”
“阿柳,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薄情寡義,父母對孩子有舐犢情深,夫妻之間也自有鶼鰈情深。”
廖鑾的聲音一向清冷,如今在這月色裡,和清冷的月光相映成輝,帶著神奇的安撫力量,讓林醉柳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
她忽然對先鎮南王夫婦升出了點兒興趣,於是開口問道“那先王爺他……”
“死在戰場上了,同恭親王世子一同去的,馬革裹屍,母妃最後還是沒見到他最後一面。”
“母妃聽到這訊息,本來就強拖著的身體一下就垮了,沒過一年就跟著去了。”
聽這麼說,廖鑾應該是小小年紀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林醉柳有點兒心疼廖鑾,又覺得自己上輩子的人生果然同他肖似。
只是自己怎麼說還有個爺爺,廖鑾卻是自己一個人面對著各路牛鬼蛇神過來的。
這話題又有點兒沉重了,林醉柳實在不願自己的心情好起來,卻搞的廖鑾想到往事而低落,忙開口道“今天坐在你旁邊那兩個人是誰?我怎麼好像沒見過?”
聽到她的問題,廖鑾臉上溢位了點兒笑意,他看著前面的路邊走邊道“那兩個人啊,是皇上的堂兄弟,一個是恭親王嫡次子祁敬玄,一個是裕親王世子祁敬越,都是很有意思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