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繼而哈哈哈的笑開了。
廖鑾已經走到了房門口,第一下就聽到了屋子裡清脆的笑聲。
他收了油紙傘支在地上,推開門,看見水汽中那張明豔的笑臉,忍不住也咧了嘴角。
“阿柳在笑什麼,這麼開心?”廖鑾走了幾步,也到榻上坐下。
崔荷聽廖鑾這麼問,行禮道“王妃慣愛瞎琢磨,想著想著自己就笑出來了。”
“哪有,我就是在想,這麼大的雨,現在出去玩兒一定很刺激。”
廖鑾知道林醉柳一向與眾不同,小腦袋裡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聞言也不可置否的看了她身上裹著的外套一眼。
他頗為揶揄的張口道“不怕冷嗎?”
“怕啊,怕死了。”說著林醉柳還又把外套裹了裹。
自然是怕的,林醉柳這原身從小爹不疼娘沒了,侯府的嚇人個個欺軟怕硬,奴顏媚骨,對原身態度惡劣的很。
北環國冬天那麼冷,沒棉衣不說,林醉柳小小一個,凍的在床上打哆嗦也沒個棉被蓋。
因而這具身體已天氣一冷便覺得渾身僵,異常怕冷些,林醉柳自己一把脈,才發現已經被凍出病來了。
光是想起來原身受到的委屈,林醉柳就氣的肝疼,無比想把定遠侯府那群人全都拿針扎死。
廖鑾看著林醉柳咬牙切齒的小樣子,忍著笑,喝了口崔荷給自己倒的茶,暖了暖身上的冷氣,這才緩緩開口道“阿柳,封消寒是不是來找過你?”
林醉柳聞言愣了一下,她放下手裡的書,驚異的看著廖鑾道“這你都知道?我以為當時你說,就發現不了呢,怎麼今天忽然提起這麼個事兒了?”
這話一出,廖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封消寒肯定是來過了。
都怪他太過大意,剛回來也沒顧得上林醉柳,沒注意到這些。
還好林醉柳沒事兒,他嘆了口氣,緩緩道“他同你說了什麼?”
林醉柳心裡倒是無所謂,她總覺得封消寒這次來,身上的氣勢較之原來平和了不少,也沒了上次那種恨不得把全世界人都殺了給卓挽報仇的戾氣。
“他沒說多少,都是我說的,他問我皇上的病怎麼樣,然後告訴我,能救則救,盡力而為。”
林醉柳把封消寒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廖鑾聽罷嘆了口氣,緩緩扭頭看著窗外,忽然嗤笑了一聲,“阿柳,你說,封消寒到底是怎麼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