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塵實在不記得自己給外面撿來的小男孩兒取過名字,他一向也沒什麼給人取名的癖好。
然而看少年這幅樣子,他腦袋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救過這麼一個人。
那時候少年還沒現在這麼大,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孩子罷了。
之前也說過了,司塵這樣的人,好奇心強的很,北環國的醫書研究的差不多了,自然是忍不住來南詔國想研究一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蠱毒。
他來的第一日就碰見了這個現如今已經長成少年的人。
他當時還有父母,不過已經同沒有差不多了,一道山賊把他的父母家人殺了個乾淨,空剩下個幾歲的小娃娃。
司塵來的不及時,但是也不算晚,剛好在那些人手下救下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的小少年。
他給少年擦乾淨,又換了新衣服,問他叫什麼名字時,那還沒什麼記憶的小孩子搖了搖頭,看著似乎完全不懂司塵說的話是什麼。
他聲音軟糯,看著司塵道“娘叫我小意。”
司塵一向隨心隨性,因而他想著,既然是他救了這個男孩兒,便給他冠上了自己的姓,從此叫他司意。
司意肆意,也是想讓他日後能夠活的開心肆意的意思。
不過他並不會養孩子,飽一頓餓一頓的,經常讓司意生病,最後無法,只好把他送到了當時南詔國的一個道觀裡養著。
後來日子長了,他也離開了南詔國四處遊歷,幾乎忘記了這麼個人,沒想到當初的小孩子如今已經是個半大的少年了。
他既然想起來這些事,看著眼前的少年便漸漸同那粉雕玉琢包子似的小臉對上了。
他試探開口,悄聲問道“你是司意?”
司意聽到恩人叫自己的名字,眼神一瞬間變的亮晶晶的,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恩公你想起來小意了?”
林醉柳看著那邊他鄉遇故知的感人場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戳了戳廖鑾的腰眼兒,待廖鑾扭過頭看她才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過是出去尋了個解藥回來,司塵這廝連孩子都有了?
廖鑾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又腦補過度了,他對林醉柳這種想象力極為豐富的行為已經無語了,忙想開口同他解釋了事情的前因。
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連司塵自己也沒搞清楚,因而他也沒多說,不打擾兩個人互相感動,拉著林醉柳坐在椅子上繼續翻找南詔古籍。
“今天一下午可有收穫?”
林醉柳聽到廖鑾開口問,非常頹喪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一摞齊桌高的書道“沒一本有用的。”
廖鑾心裡也有數,畢竟是國師煉就出來的蠱毒,一般書上沒有解釋也是應該。
他如今找到了這個滿身秘密的少年,因而也並不十分著急,只是還是要加快程序了,他們光是來到南詔就用了半月,如今皇上命在旦夕,還是早些回去,保護他的龍體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