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前,她只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身影,那人蹲下身,腰際垂落一塊兒通體雪白的玉佩。
林醉柳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天黑了,她躺在自己廂房的床上。
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房間裡燈光有些昏暗,只床頭點著一隻蠟,看不清是誰。
她微微動了動躺的發木的身體,那人卻忽然動了。
走到床邊,林醉柳才看清楚臉,是廖鑾。
他眼裡含著擔憂,直勾勾盯著林醉柳的臉道“阿柳你沒事兒吧。”
林醉柳搖了搖頭,這才發現平日裡總是疼的頭這會兒卻一片清明,一點兒沒了方才暈倒時的難過。
她伸出手自己給自己把了把脈,這才驚訝的發現,阻塞經脈的毒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解了。
天啊原身不會是什麼世外高人,身體能自己解毒什麼的吧。
林醉柳當然知道不可能,她只是有些驚訝過頭了,既然不是她自己,那應該就是廖鑾了。
一旁的廖鑾看著她又皺眉又驚訝,小表情非常豐富的樣子,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尖道“阿柳,你在想什麼?”
你在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居然刮我鼻子,變態!
林醉柳皺起鼻子去看廖鑾,這才發現他今天穿的寶藍色蜀錦長袍,外面罩了件同色的雪紗罩衣。
可她明明記得昏倒前看見的那人是一身黑衣。
林醉柳眉頭皺的死緊,想了想也沒想明白,便問道“燕歸,你在哪裡看見我的?”
廖鑾不疑有他,張口回應道“院子門口,當時你好像暈倒了,阿柳可莫要陪著昭元去瘋了,身體不好更要好好養著。”
她確實是在院子進門處暈倒的,聽廖鑾這麼說了,她也便沒在多想,本來這藥傷害就沒那麼大,可能她真的體質特殊吧。
這麼琢磨著,林醉柳忽然想起下午間看到的事兒,興致勃勃講給了廖鑾。
廖鑾在一旁微笑的聽著,是不是應上兩句,還貼心的給林醉柳倒了杯水。
夏日的院子裡一片寂靜,蟬聲裡夾雜著女孩兒嬌脆的聲音聽著相得益彰。
過了很久,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風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了安靜。
坐在房裡的廖鑾眼睛一眯,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窗外。
直到林醉柳出聲問他怎麼了,他才回過頭,依然那樣笑著對林醉柳道“無事,阿柳接著講。”
“我說,明日我們一同偷偷跟去看看吧,我實在是好奇的緊。”
她眼神亮晶晶的,裡面確實盈滿了好奇。
廖鑾看著,不知為何就覺得心裡軟軟的,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