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宇看著景芝不顧蒼白的面容著急去迎夢瑤歌,立刻焦急地阻止:“主子,你現在不適合見夢小姐。”
景芝僵立,站在原地,離門口還有三步之遙。景芝吐了口氣:“我現在看起來很糟糕嗎?”
“主子為了你的身體,也為了夢小姐。”淮宇勸誡。
“淮契那裡不是有這樣一種藥嗎,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可以精神振奮,面色紅光。”
淮宇大驚,跪在地上:“主子,那藥的確可以短時間讓人恢復如常,但是事後身子會更虛弱虧損極大啊。主子你的身體不能再折騰了,請三思。”
“她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我,讓她吃閉門羹,顯得我這個主人多不近人情。”景芝微微一笑:“你去吧。”
看著主子嚮往又有些憂傷的眼眸,淮宇怎麼都邁不開自己的腳步。
“你是要跟淮煬一樣,去戒崖走一趟嗎?”景芝看淮宇紋絲不動,面色發冷,語調與剛才截然不同,一個溫柔到極致,一個冷酷到極致。
“屬下這就去取。”淮宇自知是拗不過主子的,如果能拗過,自己去幾十趟幾百趟戒崖都可以。可是,他是說一不二的主子。
淮宇拿了藥過來,看著景芝吞入口中,嘴角隱隱約約能讓人看見他的笑意。自己千萬般滋味,主子這一生活得寡淡,可是寡淡也有寡淡的好,如此情深必傷己啊。夢瑤歌,你若敢辜負主子,淮宇就是拼盡全力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去喚她吧。”景芝吃完藥,便讓淮宇去迎她。
藥效很快,可以說立竿見影,景芝蒼白的臉馬上就紅潤起來,乾裂的嘴唇也水潤了,又是那個呼風喚雨的景芝公子。
淮宇接了夢瑤歌去景芝的寢房,一路上淮宇一言不發,卻又頻頻看夢瑤歌,夢瑤歌只顧著眼前的路倒也沒注意淮宇。
“淮宇你退下吧,瑤瑤你一人進來就好。”景芝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淮宇離開,在不遠處守衛。
夢瑤歌輕輕開啟了房門,光透過這門鑽了進來,屋子裡擺放的陳設並不多,紫檀木架上放著插著紫薇花枝的越窯青玉瓶,黃花梨製成的桌椅擺放整齊,桌上放著一隻紫煙飄飄的青銅貔貅薰香爐還有幾本殘破古籍和一隻漆紅木匣子,還有一張寬敞的珠簾睡榻。
景芝從床上起來,著白色的單衣緩緩走到夢瑤歌面前。“瑤歌,就這麼急著見我,可有事?”
夢瑤歌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看到你,就沒事了。”
“那是不是說明你是關心我的,在乎我的。”景芝再次貼近,眼中盡是夢瑤歌一個人。
“我……我看好了,我要……要走了。”夢瑤歌指了指門,躡手躡腳地向門靠近。
“不許。”景芝一揮衣袖,門就被輕而易舉得關上了,室內也昏暗了些許。
看著景芝單衣而立,面中含笑,夢瑤歌有種好像自投羅網的感覺,像自己跳進了獵人圈套的獵物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見我一面?見主人客人不備些禮嗎?”景芝白玉般的手攤開:“我的禮物呢?”
“禮物?”
“你不是答應我要給我做一個更好的簪子嗎,怎麼都過了這麼多天你還沒給我。”
自己不過是糊弄他,那曉得景芝記到現在,別說雕,自己連塊石頭都沒找。“你頭上不是戴得挺好看的,很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