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枯瘦的手停下撫摸,手指微微勾動,一隻小碟從道袍袖口飛出,落在茶桌上,盤中放著幾枚青杏。
“貧道無以為報,唯有這幾枚青杏還算是拿的出手,這東西對恢復元氣有極大效用,劍爭之時不妨拿來果腹。”
寧白峰想了想,沒有拒絕,伸手將青杏收進玉佩裡。
這並非交易,只是一個將死之人的囑託與饋贈,跟何況也含有對元泰走江的人情。
接下青杏,便是
接下帶走驚蟬。
寧白峰轉頭看向元泰,說道:“洞微宗的人必定還會再來,你就留在觀裡幫襯一二,也算是減少拋頭露面。”
元泰點點頭,忽然有些為難的說道:“少爺,老奴的酒......快喝完了。”
寧白峰無奈的笑了笑,摘下腰間酒壺拋了過去,“就知道你一直惦記這個。”
元泰樂滋滋接過來。
時至今日,體內酒蟲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畢竟火蓮酒不是什麼普通的酒,也不是一般的仙家酒釀。
以寧白峰這段時間不斷將酒當水喝的澆灌下,酒蟲已經無礙,甚至喝下的火蓮酒被酒蟲吸收後,再次釋放出絲絲縷縷的元氣。
因此也不再需要過多喝酒,酒癮來了拿些酒水隨便對付一下就行。
而這種酒,周天離開前送了他很多。
寧白峰準備告辭,目光看到趴在老道士腿上睡著的小姑娘,略作思索,便揮動衣袖。
一道人影隨著袖風出現在茶桌邊。
元泰看著現身出現的聶紅竹,笑著打了聲招呼。
寧白峰說道:“紅竹,元泰是個粗人,不會照顧人,這些日子你就留在道觀幫忙照顧一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劍爭之事,你們也插不上手,我自己去就好,你們在此等我回來。”
元泰當面被損,反倒樂呵呵的拔開酒壺喝了一口。
“公子珍重。”
聶紅竹入畫成了畫中仙,自從誠心以對後,真的彷彿像是個工具人,隨叫隨到,而且還不氣不惱。
寧白峰點點頭,準備轉身往外走。
“貧道最後送你一句話,事不可違時,切莫強求。”
老道士說完這句話,渾濁的雙眼瞬間如煙霧一樣飄散,只留下空洞洞的眼眶,看著既恐怖有有些悽慘。
寧白峰站在原地,沉默半晌,然後嘆息一聲,朝著老道士鄭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