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他仰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徑直去往劍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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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臺論劍之後,山裡的劍舟飛掠不停,全都是人情往來,互相送別。
畢竟山裡的老一輩,也有自己的後輩以及舊識,數十上百年未見,離別前敘敘舊也是再正常不過。
劍池上的弟子初時覺得驚奇,但隨著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
但依舊有人不時抬頭看向天空,一臉期翼。
他們並不是羨慕那些坐在劍舟上的人,而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石臺,石臺上那塊石碑,以及最高處的那座劍閣。
楓師曾經規定,凡是進入劍意境,皆可乘坐劍舟去往劍閣承意,但劍池上的弟子們修為都不高,短短一年就想進入劍意境,確實是有些奢望,畢竟他們不是奚雪嵐這樣的先天劍體。
故而奚雪嵐站在石柱上一絲不苟的練劍時,眾多的目光不時落在其身上,尤其以男弟子居多。
年少慕艾,不可求思。
然而當奚雪嵐一招完畢,準備施展下一招時,動作驟然僵住。
觀看她練劍的弟子立即詫異起來。
以奚雪嵐練劍的認真程度,很少會出現這種走神的情況。
莫非是有什麼事?
有些人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望去。
劍池邊,有個少年縱身躍起,然後踩踏著池面石柱,奔向這裡。
很多看見這一幕的弟子,手上練劍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
這個少年他們都認識,甚至名聲在眾弟子之間還不小。
既是曾經入池取劍積攢的名聲,也是半個月前拜師鎮嶽峰主左辭引起的轟動。
也因此,有些人便看柳生不爽,覺得他背叛了劍池。
此時,有人站了出來,攔在柳生前方,冷著臉,“你來幹什麼!”
柳生停下身,看著攔在前方石柱上的男子。
這個人他不認識,但從其背後揹著的青竹筒來看,顯然也是個崇拜寧白峰,自認劍池一脈的弟子。
如今的劍池上,但凡修劍弟子,人皆背一青竹筒,以示身份。
就如同各峰弟子,效仿峰主衣著一般。
柳生的目光,在對方那隻冒出肩頭的青竹筒上多逗留片刻,然後平靜的回答道:“自然是練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