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就不要送過來了,挑根能入眼的手杖過來。”
一道聲音從小院上空響起。
寧白峰放下酒壺,抬頭上看。
蘇老與釣翁吳河從海上釣魚歸來。
兩人落入院中,蘇老看了一眼寧白峰,然後徑直走向靜室,“進來捱打!”
寧白峰苦澀一笑,嘆了口氣,默默起身走向靜室。
蘇老手提短棒,冷淡道:“還有心情談買賣,說明想的事情還很多,看來挨的打還不夠!”
寧白峰心頭警鐘大作,立即後退一步,原地拉出一道殘影。
眨眼間,那道殘影就被一棒擊破。
後退中的寧白峰手上沒停,同樣一道指天式,撞在那隻短棒上。
啵的一聲響,寧白峰倒退數步,渾身皮肉如水波顫抖,但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這樣的情況,與第一次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長時間的煉皮,寧白峰可不光是捱打,老人的問路杖法他用的已經頗為順手,就連老人那一身化出四道殘影的身法煙雨行,也學的不差,儘管不能像老人那樣隨意就是四道殘影,但是使出三道殘影,寧白峰還是綽綽有餘。
老人對於這一擊沒有擊中,絲毫不意外,如此高強度的錘鍊下,若是還做不到這一步,那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但老人依舊不滿意,覺得這樣的進度還是太慢。
所以,接下來的攻擊,老人速度更快。
寧白峰為了不被打的更慘,手中短棒全力出手,指天式,截地式,攔人式連綿不絕,腳下煙雨行身法不斷輾轉騰挪。
儘管如此,老人的短棒依舊如同蛟龍一般,突破連綿的棒影,擊打在年青人身上,留下點點黑痕。
一時間,靜室內短棒撞擊聲,短棒擊打在皮肉上的沉悶聲,以及吃痛後的悶哼不絕於耳。
到最後,就是痛入神魂的悽慘哀嚎。
這樣的情景,持續著一天又一天。每一次藥桶的更換,就是一次痛不欲生錘鍊。
寧白峰最初總會想著挨完這次打,會不會直接死掉,到最後總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倒在地上,然後被放進藥桶裡,最後沉沉睡去。
到後來,寧白峰已經沒有空餘時間去想這些東西,因為老人出手越來越快,越來越狠。
為了跟上老人的節奏,寧白峰每次醒來,唯一的念頭就是如何將問路杖法與煙雨行身法練的更快,更熟練,更沒有破綻。
爬出藥桶的他,也越來越沉默,隨著身形的不斷消瘦,整個人氣質,也越來越如深淵般深邃沉穩。
偶爾出來休息的時候,寧白峰除了看看薛長衛送來的書,就只是在默默喝酒發呆,聶紅竹問什麼,寧白峰也只是搖搖頭或點點頭。
聶紅竹看在眼裡,急在心中。
心絃如此緊繃,總有崩斷的那一天。
薛長衛震撼之餘,卻更加不敢想象,這還只是煉皮境,若是煉骨,又該是何等恐怖。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