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平淡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應該清楚。”
張小魚立即就明白,這小子是跑了趟楓葉鎮,跟土地公拉上關係了,嘲諷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好人,誰讓你來的,土地公還是李家,還是兩家都湊一起了。”
“張小魚,本來想放你一馬,各走各的,想不到你卻喪心病狂的去殺我父母,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聶紅竹眨眼間就撲到張小魚背後,寒光閃爍的手爪勢若奔雷。
張小魚看都沒看,反手一刀劈在手爪上。
做捕快多年,直覺不說有多強,這點反應還是有的,何況這刀上的靈符可是李家花大價錢買來的,對付鬼魂虛體實有奇效。送到自己手上三張,昨晚寸功未立,就被燒了精光,事後越想越氣,這才走了一趟楓葉鎮西邊小院。
刀上火焰升騰起來,聶紅竹的手掌如白雪遇驕陽,瞬間消失半截。
寧白峰更是不敢耽擱,手中玉笛瞬間出鞘,劍氣森森。
十幾息之後。
張小魚遍體鱗傷的跪倒在地上,身上血洞處處,最重的莫過於左胸上方那個穿胸而過的窟窿,雖未傷及心臟,但也差不遠了。
張小魚的脖子從後面被聶紅竹掐著,鮮血如水般從嘴裡流淌直下,死亡的臨近,讓他即恐懼又想狂笑,“狗男女,是不是覺得的心裡很暢快,老子殺那對老狗的時候手起刀落,一樣是暢快的很。聶紅竹是吧,你就算殺了老子又怎樣,你那老狗一樣的父母還不是死了,老子照樣在你身上留了一根刺,做了鬼老子也要你做個不安生的鬼。”
肆意猖狂的大笑從破風箱一樣的胸腔裡衝出,刺目的鮮血大口大口的噴薄而出,帶走生的氣息。
聶紅竹渾身顫抖,連身上的墨韻都有些不穩定,“畜生,你以為激怒我就能給你一個痛快,偏不會讓你如願,我會讓你活著看到你是如何一寸寸被我撕碎的。”
聶紅竹的左爪狠狠的抓在張小魚右肩上。
“且慢。”
寧白峰出聲攔下聶紅竹的動作。
聶紅竹瞬間抬頭,赤紅的眼睛看著寧白峰,此刻的她如同回覆到當初的厲鬼模樣,兇厲陰狠。誰若是此時阻止他報仇,絕對是不死不休,反正已是即將大仇得報,畫毀了就毀了。
寧白峰一愣,明白這脫離厲鬼不久的聶紅竹兇性依舊在,且誤會自己的意思,立即說道:“聶姑娘,你報你的仇,我去他點的那堆篝火邊等你,你隨意。”
這聶紅竹此刻已是紅了眼,不將這張小魚虐殺,打死他都不信。寧白峰不是什麼爛好人,這張小魚確實是該死,做下這等惡事,再怎麼死都不過分。一路跟隨過來,去過張小魚的家,斜對門的一對小夫妻是他虐殺的,忘恩負義的去李家強索錢財,雖說李家不是良善之家,但張小魚做的也確實不地道。
人生在世,命得自己去掙,自己做的孽,被人找上頭來,打不過,被人殺,那也是自己活該。
寧白峰自認為沒有處決他人性命的權利,其次這張小魚跟他沒有直接的仇怨,犯不著在這裡看著別人血腥的復仇,他能幫的已經幫,剩下的跟他沒有一點關係,早走還能省的糟心。
寧白峰重新點燃篝火,黝黑的駿馬依舊拴在樹上,卻沒有先前的狂躁,火光照耀下,烏黑油亮的毛髮如綢緞般鋪在身上,炯炯有神的眼睛裡倒映著一身白衣的寧白峰。
寧白峰不懂馬,但卻明白這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好馬。
夜空裡不時傳出淒厲的慘叫,驚動飛鳥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