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峰眉頭一皺,脫口而出,“如何能信。”
呂穎勃然大怒,“混賬,本宮給你解釋已經是格外開恩,不要自己找死!”
寧白峰不為所動,依然冷靜的說道:“就算是死,那也要完成老乞丐的囑託,寧白峰不打算失信於人。”
呂穎不耐煩的說道:“你失信與否,與本宮何干,趁本宮還沒有改變主意,趕緊滾。”
寧白峰沉聲道:“前輩根腳,眾所周知。”
呂穎怒道:“你在威脅本宮!”
寧白峰周身被驟然收緊,一絲鮮血溢位嘴角。
寧白峰艱難開口道:“那就放下李碗。”
呂穎怒極而笑,“有意思,泥胎武夫罷了,本宮改變主意,不打算就此殺你,既然你能戰中破境,那本宮就祝你一臂之力,再破一次。”
呂穎放下李碗,右手畫圈。
寧白峰體內真氣不受控的跟著呂穎畫動的軌跡執行,完全脫離自己呼吸吐納法門的行走路線。
半晌之間,寧白峰體內如琴絃斷裂的脆響傳來。
劇烈的疼痛讓寧白峰再也壓抑不住,慘聲吼叫出來。
呂穎帶著莫名的快意,笑說道:“滋味如何,一天之內連破兩境,除去修行聖地的天之驕子,你也算是可造之材了。”
可造之材,一句夸人的好話,用在此刻寧白峰的身上,實在諷刺。
寧白峰狂聲吼叫出來,“呂穎,若寧白峰今日不死,十年之內,必有厚報。”
呂穎毫不在意,譏諷道:“十年比肩金丹地仙,好膽魄,就衝這份口氣,今天你死不了。”
呂穎左手揮袖,寧白峰如被海浪倒卷而歸,撞斷紅木支柱,落在小樓外汁水翻騰的大鼎內。
小樓再也支撐不住,就此坍塌下來。
美婦人抱起李碗騰空而去。
坍塌的狗窩角落裡,一雙靈動的眼睛驚恐地的看著這一幕,雙手死死的按在漆黑的小臉上,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荷塘的平臺上,煙霞真人的道髻已然迸散,花白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身上的道袍破裂的如同乞丐服一般。手中的煙桿如同長槍插在儒士許鹿的胸口,貫穿而過。
王老頭右手握拳,單膝跪在地上,左臂無力的垂在身側,顯然已經斷裂。
李伏臉色蒼白,衣衫凌亂,唯有手中玉簫依舊銀光閃爍,一道道文字飛快的書寫出來,將被煙桿戳穿胸口,身體制住的許鹿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