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兩人就倚在門口的兩側，目視前方的斷壁殘垣，一言不發。
袁流風摸索著遞過去一個菸斗，龍陽看也不看就接了過來，然後直接叼在嘴裡，從隨身的褲兜裡摸出一袋透明袋子，裡面裝著黑乎乎的菸草。
他倒菸草的動作有些緩慢，卻很仔細，倒完後，把袋子又塞回了褲兜裡，袁流風很自然地劃了根火柴遞過去。
點上火後，龍陽猛吸一口，深深地從鼻孔裡冒出兩股煙來，時不時地還咳嗽兩下。
“少抽點菸吧。”袁流風雙手插袖作於腹前，終於開口。
“你遞給我的哎。”龍陽看了他一眼，情緒似乎有些波瀾，但不一會，又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
“小蘭怎麼樣了，還有你身邊那個女孩兒。”
“小蘭很安全，星璃基本已經痊癒了。”
“你呢？”
“還行。”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天空似乎有些陰沉下來，大片的烏雲聚集在村子上方，也不知道是何時飄來的。
“你……”
“我知道，這次給你添麻煩了。”沒等龍陽開口，袁流風搶先回答道。
龍陽轉過頭來看著他，天空中似乎下起了毛毛小雨，把一切都渲染成了墨青色，他手中的菸斗頭火光閃閃，一陣嫋嫋青煙飄浮出來，碰到雨滴就轉瞬即逝了。
“村規的第一條，記得吧。”龍陽望著雨打下來，眼前漸漸變得一片朦朧。
袁流風也做此狀，啊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龍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來。可還沒吐到一半，突然轉過身來怒目圓睜，大聲對著袁流風吼起來：
“你知道還這麼做！”
袁流風沒有出聲，微眯雙眼，依然望著陰暗的天空。
“我是為了村子好……”
“你還說為村子好？你把那群惡魔都引導這來了你還說你為了村子好？！”龍陽越說越激動，扔下菸斗，衝到袁流風身前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
“這不在我的預想範圍內，我怎麼知道啊！”袁流風似乎也怒了，但他沒有動手，雖然音調提高了，但他注視著龍陽微微發紅的眼睛，怎麼也沒法兇起來。
在他的心裡，龍陽的位置又何嘗不重要呢？
天空中雨大了起來，正在重建裝修的村民們都捂著頭跑回家了。聽著嘩嘩的雨聲，龍陽的目光慢慢沉了下來，他默默地放開手，轉過頭，費力地彎腰撿起地上已經摔壞的菸斗，然後，默默地跺回原位。
暴雨歡快地下著，空氣中瀰漫出草木與泥土混合地清香，雨聲讓人聽的很是心神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