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坐好。”封鐵言按住他道:“你先前昏迷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呢?都快好了,也不差這兩天了,快躺下!”
“封兄弟,你這樣可當真讓我難為情啊!”滄馬苦笑道:“那年我劫你鏢車,害得你丟了營生,你現在反倒這樣照顧我,我真的是恨不得找條地縫我鑽進去。”
“話不能這麼說,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能這麼快就進了天劍宗。”封鐵言一邊擦藥一邊道:“要不是你那一劍替我指點了迷津,我可能到現在都悟不出《封家劍法》的精髓呢。”
“哎呀,封兄弟你可別再笑話我了,我這臉紅得都燙手了。”
“我是說真的,你對劍法的領悟力是我生平僅見,天劍宗的長老我不清楚,但那三位堂主比你都差得多。能交到你這樣一位朋友,也是我封某人一生之幸啊!”
“封兄弟。”滄馬握住封鐵言的手道:“別再說了,我虧欠你的實在要多的多,我這輩子都未必能還的起,你救了我的命!”
滄馬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他早就以為自己已經死在了擎天崖上。
“要不是你,我……滄馬……”他聲音頓了頓:“封兄弟,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就算來世結草銜環也要還了你這份大恩。”
“言重了,滄馬!”
二人對視良久,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我還有一件事……”
見封鐵言猶疑不決,滄馬便道:“封兄弟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是這樣的。”封鐵言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你要想成為天劍宗的弟子,就必須找一個師父拜到他的門下,按照慣例,本該是我收你為弟子。可你我二人年紀相仿,你劍道上的造詣又遠在我之上,要你叫我師父,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師父!”滄馬從床上半跌下來,納頭便拜:“請受弟子一拜!”
“快快起來!”封鐵言連忙攙起滄馬道:“這怎使得,這怎使得!你我雖名義上師徒,但我們卻是兄弟,你怎麼能對我行如此大禮?”
“師父,就是師父,拜你為師我心甘情願!”
封鐵言心中不禁大為感動,滄馬一生放蕩不羈、無拘無束,關鍵時刻卻還能做到不拘小節,實在是大丈夫、真豪傑!
“你傷勢還未好,快快回到床上歇息,我的好兄弟!”
“師父,我真是高興。”滄馬笑道:“我拜誰為師不是拜,但有你這樣的師父,值了!哈哈哈。”
“你啊你,沒想到你胸懷如此坦蕩,倒是我多慮了,哈哈哈……”
“師父。”滄馬這一聲聲師父叫得也是親切,“我既然拜你為師,老是佔著你的臥房,難免招人閒話。不如你就隨便找個地方把我安頓下來,這樣每天麻煩你,我心裡委實不痛快。”
“房間倒是有的,只是讓你外頭的房子裡去住,我就不方便天天去看你了,你身上的傷還得按時換藥,這點我實在不放心。”
“沒事,師父。”滄馬想要的就是這樣,他一個七尺男兒天天要旁人照料,心裡別提多臊得慌了。“我這傷反正都好得差不多,就是不換藥也不打緊了,你還是讓我搬出去住吧!”
“那可不行,你要是想搬出去住,就必須得答應我,每天按時換藥,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只有這樣我才能答應你。”
“好!”滄馬道:“那就一言為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