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帛深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回頭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像只受傷的小綿羊的董蔓蔓,剛要開口問什麼,就看見她慌慌張張的擺擺手,意思是她什麼也不知道。
看來是指望不上她了,於是便厲聲吩咐蕭亮抓緊時間打120然後報警,自己則大步進了房間,董蔓蔓急忙伸出手拉住何帛深胳膊磕磕絆絆的說道:“不要報警....不要.....進去.....”
人在自己床上出了事董蔓蔓慌張何帛深能理解,這他媽的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去救人,還有心情再這裡拉拉扯扯,這讓何帛深很鬱悶。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其實不用,一個女人照樣能給你演一齣戲。
“董小姐,我再不進去他就歸西了。”
“他...已經....沒有呼吸了。”董蔓蔓既害怕又著急,看來何帛深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何帛深使勁掰開了董蔓蔓死死扣住自己胳膊的手,疾步進了房間,董蔓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輕飄飄的跌落在地上,完了這次真的惹禍了。
何帛深快速的試探了一下陳老頭的脈搏很微弱,但是並沒有董蔓蔓描述的那麼糟糕,他憑藉經驗判斷病人是興奮過度導致的心臟驟停,人突然暈厥。
而他一抬眼剛好看見吧檯上的那杯葡萄酒,他迅速起身端起來看了一下眼色:暗紅色顏色很正。但是隻稍微聞了一聞:味道刺鼻,絲毫沒有葡萄獨特的香味,酒精勾兌的,並且裡面還加了一定量的安眠藥和壯陽藥。
這個董蔓蔓真夠狠的既想讓這老頭感覺到姓欲滿滿,又想要他很快昏睡過去,虧她能想出這個辦法,這兩種藥一摻和對普通人倒沒有什麼,但是對患有風溼性心臟病的老頭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說白了就是想讓這老頭早點死。
還好這個老頭比較幸運,遇上了心臟專家何帛深。
找到老頭暈厥的根源,何帛深開始進行了相應的急救。
董蔓蔓不知道何時爬出了房間,她害怕看到這種救人的場景,何帛深不斷地給陳老頭做著心肺復甦,每按一下就像是壓在了董蔓蔓的心上,沉重而又急迫,她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剛剛那個老頭還像瘋子一樣撕扯自己的衣服,現在卻像一塊木頭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多時,救護車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蕭亮領著一群急救人員衝進了房間。
董蔓蔓哆哆嗦嗦的蜷縮的房間門口,她在想自己要不要逃,可是能逃到哪裡去,到處都是天網,逃就意味著要過與世隔絕的原始人生活。
不一會兒,陳老頭就被抬了出來,他身上搭著白色的床單,重點是床單蓋過頭頂。
完了,一切都完了,董蔓蔓徹底慌了神,畢竟藥是自己放到酒裡的,雖然是那老頭無理在先,可是畢竟是一條命啊。
董蔓蔓焦躁的將雙手插到頭髮裡,低著頭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開始懷疑那藥是不是秦開洋動過手腳,自己就不應該輕信秦開洋那個禽獸!自己才二十八歲,還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就要在裡面度過餘生了。
何帛深對幾名護士做了簡單的交接,小護士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不一會兒救護車的聲音就消失了。
“何總,我已經報警了,這個女孩不會有什麼麻煩吧?”蕭亮低聲在何帛深耳邊問道,現在情況很明顯,小姐和嫖客的故事。
“她會怕有麻煩嗎?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麻煩,讓她進來。”何帛深想起董蔓蔓頭髮凌亂,衣服被撕碎的樣子,心裡就有點小小的不爽,有種自己種的白菜突然被豬拱了的心酸。
雖然自己和這個女人不熟,但是畢竟她是母親看上的女人,怎麼可以這麼輕浮,這讓他怎麼放心將母親交給她照顧。
何帛深理了理自己額前的碎髮,端起吧檯那杯紅酒,往沙發上一坐,完全是帝王之相。
龍生龍,鳳生鳳,龍鳳生的孩子能稱帝,還別說真是這個理。
救護車上隨診的醫生一邊感嘆何帛深醫術高明簡直是妙手回春,不愧是號稱心臟起搏器的何醫生,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轉頭就罵那個新來的小護士:“小王啊,你是剛來的不假,課本里沒告訴你出急診要帶被子嗎?你他媽的給我帶條床單,你這樣給病人一搭,一會兒不明情況的同事就直接給送停屍房了。”
小護士低著頭不敢說話,她也知道是帶被子,但是第一次出急診既興奮又緊張然後就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