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放心了!”許夢夢的嘴角微微上揚。
“宛初姐姐,你騙了我,你讓我心裡的如意郎君飛了,那你就要負責給我找一個,讓他十里紅妝來娶我!在沒找到那個人之前,你不可以死!”李沐晴趴在床邊滿臉是淚,幾乎泣不成聲,但她說出的話卻依舊固執任性帶著些許孩子氣。
許夢夢吃力地輕瞥了一眼一旁眼眶微紅的掠影,含笑地合上了雙眼。
琉金伸手在自家小姐鼻下探了探,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後衝房中眾人搖了搖頭,雙眼通紅地走了出去,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口對著圍觀的百姓說道:
“我家小姐剛剛已然仙去,大家請回吧!明日府中將會為其準備葬禮,若是大家想送小姐最後一程,便明日來上柱香吧!今日府中諸事繁雜,就不請各位進府了!”
“寧將軍,一路走好!”百姓們聽聞琉金的話後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滿面悲慼之色。
“王爺,將軍府剛剛傳出訊息,白小姐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司馬汐揮了揮手,眼眶漸漸染紅。
“王爺不去看看嗎?”管家的話落下許久,除了聽到一聲嘆息再無其它聲音傳來,他抬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便神色複雜的退了下去。
小初兒,對不起!
“陛下,白小姐她……”御書房內,司馬澤剛剛提筆,貼身大太監總管小蘇子便滿面哀色地急闖了進來。
不等他說完,司馬澤便揮手打斷了他:“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御書房裡又只剩下司馬澤一人後,他的眼神久久地注視著書案上宣紙上的那團黑墨:
小初,你應當是不想見到澤哥哥的吧!如此我便不去礙你的眼了!日後你見了白將軍和白府其他人,記得先代我向他們說聲‘對不起’,等我司馬澤日後下去了再親自去向他們贖罪。
白宛初的葬禮舉辦的很莊重,前來弔唁的百姓很多,一直從早上排到了晚上。在所有認識的人中,唯有司馬澤與安清遠兩人未曾前去。
處理完她的喪事,白俊寧等人便依照她先前的吩咐各自離去,當初琉金與璃星的賭約琉金贏了,但他卻選擇了南境。
“我以為你會想去西境!”在京城外分別之際,璃星神色複雜地看向同樣騎在馬上的琉金。
“我能力比你強,南境自然更適合我!”璃星搖了搖頭,笑得張揚而自信,說完便駕馬而去。
其實他何嘗不想去那個唄,回憶包裹的城市,但他更願去替小姐完成那些心願,如今北境與西境已然太平,唯一讓人不放心的便只有南境了!
在將軍府的人和南安王等人相繼離開京城之後,李文啟上書提議將白宛初的故事載入史冊,司馬澤恩准了這個請求,下朝之後,他終是忍不住換了一身便服同小蘇子去了白宛初的墓地。
在白宛初的墓碑前站了許久,他始終沉默著,最後小蘇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才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哽咽道:
“白小姐,您莫要怪我家主子,其實您誤會他了!當初您中藥之事並非出自主子之手,其實當初是您的姐姐發現了安平王的心思,準備給趙家小姐下藥,宋大人發現後便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又給換了回去,卻不想被您給誤食了!
那些白府通敵的書信也並非是主子派人放入白府的,宋大人是偽造了書信,可白府搜出的那些卻是白將軍自己準備的,目的便是為了保護您們,只是沒想到到底沒護住大小姐與大少爺!
主子藉助宴會本是想殺了朱平之子為您報仇,可卻不成想手下之人行事出了差錯,至於青州私兵和圍困李御史府那些事都是趙太傅違背主子意願私自所為。
主子知道您很聰明,一直以來他將所有罪名都攬下,就是不希望你們發現事情的真相,您真的錯怪他了!”
等到兩人祭拜完離開後,一旁的大樹後才露出安清遠清瘦的身影,他在白宛初的墓前坐下,將手中的酒罈拔下塞子,微微傾斜,清澈醇香的美酒融進新翻的泥土中,風中散落著溫潤細膩的呢喃:
“聽說你也是沾酒的,不是什麼好酒,喝點吧!如你所言,他會是一個明君的!你走了倒是輕鬆,將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交給我,不怕嗎?”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