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謙和?重情守諾?司馬澤,戴著面具不過一年多我已萬分不自在,那偽裝了八年的你又是什麼感覺呢?”聽到宋謹言的話,許夢夢忍不住諷笑道。
也許是被許夢夢步步緊逼累了厭了,也許是宋謹言的坦白讓他最不堪的一面已公之於眾,司馬澤乾脆放棄了狡辯,直接將自己內心最偏激的想法表露了出來:“是,我是偽裝了八年,可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嗎?
當我親眼看到他們將大哥推進了湖裡,親眼看到他們將毒藥下到母妃的飯菜裡,你可知那時才十二歲的我有多麼害怕?什麼都沒有了的我能怎麼辦?我所求的不過只是活下去!
我是太子又如何,所有的人都覬覦那個位置,為了那個位置機關算盡滿腹詭計,那麼名正言順的我又為什麼不能用自己的手段來守住?更何況那個位置原本就是屬於我的!”
“你簡直愚蠢!自私地活著難道就是你能殘害千萬人的理由嗎?咳咳~你珍惜自己的性命,那別人的生命就不值得珍惜嗎?咳咳咳咳~~”許夢夢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只是因為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洶湧的怒氣一陣陣只往外冒。
“將軍~”這一次許夢夢並未來得及有所遮掩,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嘴角處那殷紅的血跡,再加之她肩頭的傷,眾人都不免有些擔憂。
“既然你給不了萬民以守護,那你便不該凌駕於百姓們之上!”許夢夢抬袖輕拭掉自己嘴邊的鮮血,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隨後一把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朝著司馬澤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劍尖在平整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刺耳的碰撞衝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南安王到!”就在許夢夢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下舉劍欲刺向司馬澤之時,一道嘹亮的高喝從人群后方傳來,利劍停留在司馬澤白皙的脖頸處,凌厲的劍勢甚至讓其沁出了幾顆血珠。
“白小姐,劍下留人!咳咳~”人群從中間分開,幾個氣勢雄偉的騎兵帶著一輛古樸典雅的馬車向著人群中間駛來,馬車內傳出一道有些蒼老不明情緒的男聲。
許夢夢收劍退開幾步,目光略帶複雜地看向馬車,眾人們的視線也都隨之望了過去。
“皇叔”“參見王爺!”馬車門被推開,一位身著暗紅色錦袍精神奕奕的老人走了出來,百官們與百姓們紛紛下跪行禮,唯有許夢夢一行人以及司馬澤和趙太傅並未行禮。
在未確定雙方是敵是友之前,雙方皆未馬上熱情地迎上去,竟保持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白小姐,本王對於你們白府一事深表歉意!同時感謝你們白府眾人為守衛我邊疆所做出的貢獻!”本以為南安王司馬柏定會偏袒皇室中人,誰曾想他竟率先對著許夢夢溫和一笑。
“不用了,身為東晉一份子,保家衛國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們在戰場上拼搏從來都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這東晉的萬千百姓,至於你們誣衊我白府清譽那是你們有眼無珠,是你們昏庸無道!”可說
自知道司馬桀父子幾人做的那些事後,許夢夢對皇室之人並無好感,所以此時連這位頗有些傳奇色彩的老人也槓上了。
“白小姐莫惱,老夫今日前來便是舍了這張老臉來為大家主持一番公道,還望小姐給老夫一個薄面!”司馬柏一大把年紀了,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僅未以勢壓人,反而笑得更溫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