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許夢夢嘆了口氣,伸手輕拍了拍剛剛趙淺柔坐過的地方,眼中帶上了幾縷濃郁的追思,看著遠方,輕聲說道:
“幾個月前我途徑雲城,恰逢那地在招兵,因著家族一直以來守護東晉的遺願,我去報了名……
其實單打獨鬥,我並非葉廷的對手,之所以答應他的挑戰,又迫他立下那番誓言,不過都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最後之所以能敗他,雖說是佔了武器之便,其實又何嘗不是因為他的手下留情!”
許夢夢心無外物地感嘆敘說著,趙淺柔盯著她的側臉安靜地聆聽著,夜越來越深,星月的光輝直直地灑落而下,打在兩人的身上,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平添了一縷溫暖之色。
“將軍是如何得知援軍到了的呢?”等到許夢夢講完,趙淺柔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其實不然,當時到的並非是其他地方趕來的援軍,先前趁著去雲城籌糧之時,我便命人偷偷去往雲城相鄰的南安郡給南安王送了求救信,當時趕過來的其實是南安王的私兵。
雖蕃王私兵不得擅離封地,然南安王愛國之心甚重,必會來救,但其私兵又不得離開南安郡,恐被人識破造成麻煩,所以在事先送去的信中我便商量讓他們的軍士不進容城,就在城外紮營,屆時再偷偷退去,且他們快到之時便燃烽煙示我。
而葉廷挑戰於我之時,立於城樓之上的我恰好看見了他們的烽煙,所以才接受了其挑戰。”
“因為援兵為南安王的軍馬,若是兩軍交戰,這個秘密必定難以守住,所以其實你明知不敵葉廷還故意與其一戰,並想方設法贏了他只是想送他一個退兵的藉口!”趙淺柔接著說道。
“嗯,先將藉口送與他們,再告知他我方援軍已到,而葉廷本就無攻城之意,自然不會再堅持攻城,而後南安私兵再留下糧食,以它地援軍身份光明正大退去,而後朝廷派朱平過去時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聽到身旁之人用清冷平靜的嗓音講述著這一切,趙淺柔只覺得有股驚心動魄之感。而後想到這番真相也許自己就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的心中也是有幾分重量的呢?
“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故事已講完,許夢夢又還得去營地巡邏一番,遂起身說道。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發一言,回到營地時已是深夜,除了巡邏的將士,其他人都已睡下了,分別之際,趙淺柔將一個東西塞進她的手中,然後才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裡。
巡邏了一圈,許夢夢迴到自己的帳篷,攤開原本緊握著的手,就著月色,一枚精緻的荷包靜靜地躺在手心裡,開啟荷包,裡面是一盒療傷的藥膏,看著這些,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感情之事也略懂一二,此時就是再遲鈍也猜到了趙淺柔的心思,她不明白自己又不是阿昭,如何就誤惹了一個表妹呢?
她更想不通的是這趙淺柔對自己的心意又是緣何而起的呢?不過,好在她已經和司馬昭那廝訂親了,而且也說了以後都不會再打擾自己了,所以自己還是儘快將這裡的一切都結束了才是!五皇子和王剛是白府冤案唯二知情人士,看來要儘快從他們身上尋找突破了!
一夜輾轉反側,許夢夢基本沒怎麼熟睡,早早起床後又去四處轉了轉。或許是真的累著了,狩獵的這第二天司馬桀只讓貼身福公公傳了各大臣自由狩獵的話,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帳子裡未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