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衛?他們怎麼摻和進來了?”君成慶問道。
“恐怕不簡單,天龍衛左指揮使範昆大人更是親力親為,奔波於百花樓之中。屬下大膽猜測,這裡面恐怕還有皇帝陛下的暗手。皇帝陛下怎麼能這樣做?王爺勞苦功高,他居然來這麼一手,也不怕寒了王爺的心。”寧致遠說道。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也虧他敢說,皇帝陛下都喊出來了,一旁的沈三有點冷汗直流。這麼大年紀了,感覺不甚穩重。
不過,熟悉寧致遠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是以穩重見長,在王府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從沒出過什麼紕漏。他也是個精明能幹之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以他的精明能幹還能分辨不出來?只是他想不想說而已。
對於君成慶,他是忠心耿耿,也就是說,什麼話他都可以說的。這也是君成慶給他說的,算是對這個屬下的特權和嘉獎。
“慎言!”君成慶說道。
“王爺!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人家王府的公子都稱呼世子,夫人都稱呼王妃。即便您不願改稱呼,夫人仍稱夫人,世子也仍叫公子。即便低三下氣盡力隱藏鋒芒,但是皇帝陛下仍舊對您虎視眈眈。明面上不說什麼,但暗地裡還是對您各種提防。我這個屬下都看不過去了。”寧致遠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是說得更加起勁。似乎他的“軸”勁又犯了。
君成慶知道他又怨言,不知是他寧致遠,對於很多王府上下之人都有這種情緒,雖然大家都憋在心裡不說。
“住口!”君成慶似乎快要發怒了。
“屬下知錯。”寧致遠心直口快,馬上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有些話可以直,但不可以蠢。雖然在場之人都是自己人,不虞洩露出去,但終究不能肆無忌憚,有些話可以說,但卻不能不顧及萬一。
世上很多事都不怕一萬,而只怕萬一。寧致遠他作為王府老人,如果真有有心人把他的話傳到了皇帝陛下那裡,後果恐怕難以預料。畢竟,有很多雙眼睛盯著王府的。而且偌大的王府要說沒有皇帝陛下的暗探或者樁子,說出去都肯定沒人相信。
“好好反省一下,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君成慶說道。語氣雖然還是比較嚴厲,但已經糅合了不少。畢竟,寧致遠是王府老人,發點牢騷也是人之常情,可不能讓他寒了心。
“居然在百花樓!這兔崽子怎麼又跑百花樓去了?”柳如是怒了。一個大好青年,居然流連於勾欄瓦舍,作為母親能不生氣,能不憤怒嗎?
柳如是幾乎沒怎麼會生氣,然而一旦生氣,那就會讓人感覺到世界末日的感覺。她的怒氣有種特別的魅力,整個書房都變得噤若寒蟬。
威風八面的王爺、忠直耿正的府衛、老成持重的暗衛、乖巧伶俐的丫頭以及青年俊傑的王府二公子,個個似乎都變成了小巧玲瓏、人畜無害、乖得不能再乖的鵪鶉,蜷縮身軀、收起羽翅不敢有任何額外的動作。
“這小子還真是死性不改!前幾天才教訓了,居然還不長記性!看他回來不收拾他。”君成慶也突然變得憤怒。因為他知道,若是這個時候不表現得義憤填膺、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恐怕就會被自己的妻子給大義滅親了。至少一段時間,他這個王爺晚上睡覺恐怕是上不了柳如是的床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