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彷彿所有都是新的。
休息夠了，人的韌性和體力更強些，情緒也不再消極了。
昏迷的時間裡，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個夢像是幫她把一切梳理了一遍，從初相識到分手夜，所有的路她又重新走了一遍，再難不知足、不甘心。
“如夢初醒，這已經夠了！”
她回憶起，很多年前喜歡上齊川大神的心情，那是一種遙遠的喜歡、簡單的欣賞。
那時候，連見真人都沒設想過，更何況是在一起？
上天給了她很多巧合和緣分，讓她真實地擁有過、實在地愛過，齊川給她的已經夠多了，她不再奢求什麼。
同樣，也沒什麼不甘心和怨恨。
“他對我很好，我該知足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選擇了我便尊重他，我也有我該拾起的東西了！”
從病床上下來，腳踩在地上支撐著整個身體，每個細胞彷彿又活了起來。
窗前陽光正好，黎南子掀開簾子曬著太陽，感受著清晨的溫暖。
有太陽曬著，好像內心也不再那麼陰沉了。
雖然還痛，但有了面對的勇氣。
朱朱開門愣了一瞬，隨後直接請等在門外的万俟汮訐進來。兩人是來送早餐的，每次都是朱朱先進來看看合不合適，再請万俟汮訐。
“你醒了？”
黎南子聞聲轉過來，對兩人微微一笑。“早上好，這些天多謝你們照顧了！雖然我一直睡著，但偶爾也能感知你們的聲音……”
“來吃早點吧！”万俟汮訐擺好了粥，並不多言。
桌前，三人一起吃早餐，唯有黎南子最歡快。輸了幾天的葡萄糖，能吃點別的自然該高興。
打量了許久，兩人發現黎南子的輕鬆明朗不像是裝出來的，心裡既是歡喜也有疑慮。
朱朱想了想，笑著問：“欸，你還記得自己睡了幾天嗎？”
“應該就一兩天吧！”
“那你知道為什麼住院嗎？”
“應該是我喝多了，好像還洗胃來著？反正很難受！”黎南子見兩人都不說話，補充了句：“我知道，我喝醉了很難照顧，辛苦你們了！”
万俟汮訐微微一笑，問了朱朱最想直言的重點。“那你可還記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腦海裡全是與齊川的回憶，那個夢已經幫黎南子洗刷了一切，她真的記不清了。
那夜，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齊川的話以及她的心痛。
至今想起，黎南子的痛還是未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