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給我的手鐲呢?你帶我看的秘密呢?你的那些誓言呢?齊川,你不要被打倒,你說過只愛我一人。而我要的,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安穩平淡,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無所謂……”
說得多麼動情,齊川便有多麼無奈,他好幾次都想說:那好,我們私奔吧!
可是,單憑兩人,如何跟齊家那麼多人鬥爭?更何況,她們牽連著許多,也需要為那些人和事負責。
即便是走了,還是得回來,而且會更加難堪難受。
“你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我不能!”齊川揪著自己的手臂,冷冷地說:“我習慣了的生活,怎麼改?我打拼出來的名聲,怎麼棄?即便我愛你很深,為了夢想和事業,我也會捨棄你的!”
黎南子呆愣得說不出話來,她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信齊川也信兩人的感情,可是他說的那些話同樣有理。
何況,黎南子向來不願做絆腳石!
齊川深知如何打消她的念頭、如何使她死心,每一句都點到要害,這一局他必得所想。
“那你還愛我嗎?”
這一句,黎南子問得極為小心,從未有過這般卑微。
齊川冷笑一聲,落著淚騙她:“不愛了吧?!我現在覺得慕容君兒還挺好的,可能移情別戀對我來說不難吧!”
黎南子嘆息一聲,靠著冰冷的牆蹲下,手機滑落到了地板上。她沒有哭聲,甚至沒了魂魄,傷心至極便可以感受到昏厥的滋味。
昏過去,倒也還好,可是各種厲害的情緒不滿足她。
心裡是洶湧澎湃,血流不暢,像是所有關著的消極、負面、極端全都被釋放了,非要人不得好受。
那痛楚,延綿全身,腦皮先發麻再發疼,其後是陣陣刺痛,像是有人在拔頭髮,一根一根又一根,也像是用針穿心來來回回不停歇。
咳一聲,會不會咳出血?
黎南子不知,她此時已經無法自控了,耳朵裡也再聽不見什麼聲音。齊川見她不理,心疼卻不得不掛了電話。
沒有拉黑、沒有刪除,因為齊川知道自尊要強的黎南子不會“打擾”他。
掛掉電話,齊川心裡不安,打給万俟汮訐讓他叫朱朱去陪著黎南子。万俟汮訐有心嘲笑他,卻發現自己也手腳慌亂,沒拖一分一秒打給了朱朱。
“你去陪著小黎,確保她不出問題。以後,你們都自由了!”
“什麼意思?”
“齊川和慕容君兒訂婚了,他剛打電話和小黎分手。”
朱朱急忙出了門,見到黎南子她才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兩個人齊齊放手,傷得最深的卻是最無辜的人。
按照黎南子的要求,她帶了酒水、花生,這才成功地進了門。
黎南子難受,連喝了三瓶啤酒,還怨朱朱買的酒沒味道。
“你不是說不喝酒了嗎?”
“我…我說過嗎?”黎南子拎著酒瓶到窗前,看著天空說:“老天爺這麼對我,我幹嘛還要履行誓言?他都能立刻丟棄諾言,我為什麼不能?”
朱朱嘆了口氣,她覺得黎南子現在比方才好多了。
第一次按門鈴的時候,黎南子開了卻不讓她進,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嚇人。彷彿,多任由她思索些傷心事,就隨時可能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