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帆看見姜月的手指微微跳了跳,
看來自己說的方向對了,
姜月嚥了口唾沫,
“我只是一介女流,舍弟才是嫡長,舍弟未來要繼承姜家,自當是洛平第一劍,我需為他鋪平道路。”
林一帆皺了皺眉頭,好像這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的家族關系中,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了看姜月身為女人卻無比粗糙的手,上面還有不少劍傷,
“姜月前輩,難道你就甘心如此?年紀輕輕要想入品,就算天賦異稟,要花掉的力氣也絕對不少,
洛平到京城,很遠吧,就這樣為了你弟弟把自己的前途送了?本來你若可以在劍會嶄露頭角,京城世家皆願收你作門客。”
這孩子能講出這樣的話來,姜月已經不再吃驚,比起剛剛在擂臺上的驚訝,也不算什麼了,
“我一人,與姜家,孰輕孰重,我姜月還是能懂的,
我弟弟終是姜家家主,姜家別人可以得罪國師府,唯獨我弟弟不行,絕對不行,我只是個女流,這個交換,值得。”
林一帆懂了,勸說她任何話都沒有意義,因為這個時代的價值觀和自己的並不一樣,
但就算不一樣,有些話,自己還是要說,
“在下不才,跟姜月前輩說兩點,
一,前輩說‘我只是個女流’,我師父白長芸也是女流,我師姐新垣鳶鳶也是女流,她們都驚才絕艷,前輩在瞧不起誰?
在晚輩眼裡,前輩比姜雄強,前輩比姜雄要更識大體,前輩更應該當未來的姜家家主,也更應該是洛平第一劍,
這跟前輩是不是女流無關。
二,前輩把國師府當成什麼了?國師府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跟你們記仇,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許虎哥已經靠著自己把被辱之仇報了,
前輩在擂臺上堂堂正正的,無論輸贏,國師府都不會找前輩麻煩,
我師父是護短,但我師父更願意看到她的弟子堂堂正正的,無論輸贏。”
林一帆說完,拱手作揖,
“姜月前輩,晚輩告辭。”
剛剛走了兩步,林一帆就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說那麼多幹嘛,也是一時腦熱,她也未必聽得懂,自己的價值觀又如何會被這個時代的人接受?
不是人人都有白長芸那般蠻橫的實力,如小鳶那般生的幸運,這個時代的女人更多的只是家族中的副產品、工具、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