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皺了皺眉,
“本座自有辦法。”然後她對著靈兒揮揮手,示意先出去,自己要一個人呆會。
靈兒作揖退了出去。
她離開帶上門的那一刻,白長芸整個人就跟洩了氣一樣,突然鬆弛下來,身子從太師椅上滑落一半,扶著額頭,靠在了一旁的木幾上。
她的美眸微動,似在自責,又似在思考。
不管怎麼樣,這個靖王世子要麼殺,對抗預言,要麼帶走,讓他殺掉靖王,滿足預言。
可不知為何現在腦海里全是一歲的世子緊抱著自己喊著‘媽媽’的模樣,揮之不去。
還挺可愛的。
白長芸看著窗外,又總似在恍惚,如同看到了好多年前國師府裡一個撿來的小女孩在府中無數次揮劍的樣子,
她總愛在自己的院中嘰嘰喳喳,又總愛擅自叫自己師父,
“只要好好練劍,就能入品,雙兒也能幫上師父的忙了吧。”
……
“師父!三年了!雙兒破了七品!陳伯說雙兒是京城最年輕的七品劍修呢!”
……
“師父……”
……
“師父……”
……
“師父!無雙不想嫁去許家,無雙只想留在國師府,只想陪師父練劍!”
……
“師父,無雙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但在無雙的眼中,您就是無雙的母親。師父若執意要無雙嫁,無雙嫁就是。”
……
……
“師父……無雙這次真的,真的撐不住了……”
“師父……無雙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不能一直陪在師父身邊……師父……最後一次了,就讓無雙這麼叫您一次,媽……媽媽……”
已經過去五十年了嘛……
白長芸飄蕩的思緒漸漸被拉回現實,對這情緒的起伏有些自責,
本座練的是無情道,已是斷絕人間喜怒之道,無有哀痛,不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