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爺!”淳于飛深深向他施禮致謝。
“司徒府隨時歡迎你回來!晚上天冷,要多加衣服。”
司徒伯男躊躇片刻轉身離去。
淳于飛卻有說不完又說不出的話,要告訴他母親。
淳于飛守墓三天後,昭陽城北。
草房依舊,冷風吹向茅屋小窗,呀呀聲音慼慼傳來。
“娘……”
淳于飛聲音低嘶,眼眶已紅,悲慼戚走向屋內。
簡陋的室內,牆角滿是青苔,簡陋破舊的桌椅,彰顯了其家的寒酸與窮困。
淚水從他眼角滾下來,慢慢地,慢慢地滑落,這淚水包含了思母之情,這眼淚包含了孤獨,寂寥,茫然…。
“娘,您不能離開我……”
沒有人回答。
望著孃親的靈位,淳于飛猶掛兩行清淚的雙眼逐漸迷離起來,陷入對前塵往事的回憶之中。
淳于飛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唯一相依為命的只有母親一人,他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司徒家族的一名琴侍,他曾經無數次地問孃親:他的父親是誰,為什麼不要他們了。但是他孃親在他問到他父親的事總是悲慼滿面,愁容不語。
十幾年了,他們母子倆就如此相依為命。沒有顯赫的家世。每一餐,每一頓飯都要辛勞力去賺,每一針,每一線,每件衣服都要慢慢地縫,慢慢地做,雖然很清苦。但總是親情,相依為命。數月前,淳于飛的孃親突然身染重疾,淳于飛曾隨孃親學過岐黃之術,故此,他孤身一人去天都峰採藥。不曾想這一去就是數月。
十多年了,沒有過多的奢求,只希望能盡一點孝道,讓年邁的母親安享餘生。
十多年,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離他而去。
遙想前世他採了到需要的藥草,及時趕回,治癒了孃親。可是再世為人,卻連孃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猜想應該是他的死而復生,改變某些特定的時空軌跡。為此他內疚,自責,痛不欲生……!
“你母親已經走了,節哀順變吧。”
司徒伯男不知何時已立在他背後,神情十分悲痛。
被打斷回憶的淳于飛抹去淚珠,紅紅的眼睛瞧向他,哽咽道,“老爺……我……我……”
終於忍不住,還是滾下淚來。
司徒伯男也落淚,走向前,扶住淳于飛,過了一段時間才道,“莫悲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希望你健康快樂……”
淳于飛拭去淚痕,強制悲慼,仍低著頭:“我娘她……她雖然患疾病,但不致死,怎麼就會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