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行。”她往後縮了縮,有些無助,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想。
鄭航也有些不高興了,“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別問了。”她說完這話,再也控制不住,也不管鄭航還在身後叫她,就回身跑出去,此時此刻,她不想多待在這裡一秒鐘,她有些後悔今早沒有很明確地拒絕鄭航,這種事情,要是私下的話她還行,一旦上了公眾,她內心有種強烈的抗拒。
鄭航看著向陽離去的背影,發現離得近的人已經察覺了這邊的異常,他的主場他肯定不可能出去,只得圓場一般衝著大家笑笑,說著沒事順道隨便編了個向陽不舒服的理由圓場。
陳遠把紅酒杯放在窗臺上,轉身看著窗外還在下雨,但在外面的歐式圓臺路燈下看上去很美的雨景,有些欣然,這場戲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個女孩子就跟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不是一味順從聽話,有自己的脾氣,只是她還沒有學會拒絕。
“你好,我是顧顏,你也是被迫來參加舞會的嗎?”
陳遠有些走神地想著事情,旁邊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怎麼反應過來。
直到對方打算悻悻離開的時候,他才狀似不經意把視線從窗外的雨景中收回,“你好,陳遠。”
“是不是很無聊。”顧顏站的近了些。
她身上奢侈品香水好聞的氣息瞬間衝到陳遠的鼻尖,若要換做普通男人,可能當場就會被對方俘虜,可是聞慣了消毒水和酒精味的陳遠卻更喜歡84的味道。
他看對方是個可愛又不斷試探著縮小自己和對方距離地女孩子,只得維持禮貌笑笑,“還可以。”
顧顏是那種誰見了都會叫女神的女孩子,白皙的大長腿,優越的長相,堪稱完美的身材,這種身材又不是那種長期讀書的文靜女身材,明顯擁有經過鍛鍊才有的緊緻。
她也似乎知道自己的優勢,稍微變換了站姿,“我看你一整晚都一個人待著,還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呢。”
陳遠笑笑,重新拿了剛才放在窗臺的紅酒杯。
又恢復成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
向陽從大廳跑出來的時候,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馬上回家,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想趕緊窩在沙發上,什麼也不要做,今晚給她的衝擊有些大,她二十二年的蒼白經歷中,從來沒有過像今晚一樣出現在金碧輝煌場所的經歷。
她就覺得這樣的場合,不安全,具體是哪裡不安全,她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排斥,可她完全忘了一件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去。
從晚宴廳出來,她一路直走,等沿著來時的記憶出了大廳的時候,她被冷風一吹,發熱的腦子才清醒下來。
外面不算黑,一路燈火通明,可是她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裡,該怎麼獨自回去,轉回頭叫鄭航送她不可能,她沒做好今晚的事情,已經覺得很抱歉,再麻煩事主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門旁迎她進來的禮儀小姐看她在門口徘徊,以為對方要尋事,找了前廳領班。
領班看見她站了半個小時,就拿著把租借雨傘出來,“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向陽聽見這話差點哭出來,她一個人在他鄉,一個能依靠的親人朋友都沒有,這個時候,就算是來自陌生人工作式的詢問也會讓她覺得感動。
“請問這裡有公交車嗎?”她看對方神色變得有些奇怪,“是……是這樣的,我跟我朋友來的,現在我有點不舒服,他可能還要在裡面再忙一下下,所以我想自己回去。”
饒是訓練良好的領班也有點禁不住好奇,“是這樣的小姐,我們這裡是私人會所,只有特定人士才能進來,位置是在北城郊區,幾乎都要出省,這邊暫時沒有公交執行,就算有,您看看,這會兒都十一點了。”
向陽聽了有些心驚,一陣慌亂,“那……那我怎麼才能回去?”
領班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寫滿了無助與不知所措,停了一下才開口,“是這樣的,小姐,您不用驚慌,我們這裡有專門的用車服務,隨時可以送您回去,就算您是凌辰三點要走也沒有問題。”
向陽聽領班這麼說,瞬間宛如迷宮裡找到了出口的人,頓時雀躍,“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她似乎想到了別的問題,有些猶豫地問,“不過,我要怎麼樣才能用這些車子呢?還是說只是像這樣說一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