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果子比去年甜了不少。”唐小魚吃著蜜柚,不忘總結。
同坐的萬菱表示同意,她家的柚子水分足,甜中微酸,賣相極佳,和以前吃的真有天壤之別:“妹子,跟姐說實話。”她放下手裡的柚子,抬頭注視那棵掛果的柚子樹良久,確實是自家的沒錯,又低頭很認真的端詳著唐小魚。
“什麼?”
“你是不是那位仙翁的弟子。”萬菱不止一次有過這種荒誕的想法,畢竟自從唐小魚進了她萬家,自己一路求仁得仁,連只結苦果的柚子都變甜了:“你不知道,這棵柚子樹,栽了二十年,結的都是苦果。”
“我娘無論怎麼養,都結不出甜柚子來。”她娘種樹但求開花結果,討個好意頭,有花無果或者果實凋零並非吉兆,這樣的預示不止成了孃的心結,也是萬菱的。
無數次萬菱跪在菩薩面前,都暗自詢問:她們萬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老天爺才如此薄待。愁雲一直籠罩在萬菱心頭十多年,直到唐小魚忽然出現,她不再無語問蒼天,小魚一定是老天爺給她的一個回應,一種眷顧。
“姐,那是你們不會種好麼,又不促花又不保果,還自株授粉,不苦就怪了。”種東西不是一通百通的,柚子品種間細微的差別,也影響到了後期的管理,萬老夫人養菊花是一把好手,但種柚子,唐小魚真是不敢恭維。
而且柚子樹在水田鎮並不常見,萬家南花園有一顆,老夫人正房屋前有一顆,都是花多果少,苦得無人問津,漸漸的也就從一棵果樹淪為觀賞植物。
說起來,萬家的柚子樹從景觀樹變回名副其實的果樹,還是萬菱懷著虎子,唐小魚成萬家座上賓的那段時日,是她終結了它們觀賞樹木的悲慘命運。
唐小魚對柚子樹上心,也不是多愛吃,就是自己零碎的記憶裡,竟有柚子栽培技術這一項,她想起來後也很吃驚。
靠著記憶,唐小魚把背後這棵柚子樹改頭換面,開天窗、施肥、謝花後十天環割枝幹保果;現在這棵柚子樹已經成熟了,作為一棵完成函授本科教育的果樹,它已經學會用科學打破迷信,結出了科學栽培管理的甜蜜果實。
唐小魚的話,萬菱仍是聽得一頭霧水,但不可否認,柚子確實變甜了:“你會這麼多,總有師傅教的罷,說不定你師父就是得道高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唐小魚記得怎麼種柚子樹,但不記得誰教的她。
“總有名字吧。”
“無姓。”
萬菱放下手裡的柚子,一臉吃癟的表情:“叫,無姓?世外高人不應該叫無名麼。”
“叫無名的人太多了,我師父別出心裁一點,叫無姓。”
“確實,挺,特別的。”
唐小魚吃完柚子,皮留下讓香梨拿去做菜吃:“姐,我們派去盯著明劍的探子,不是一直有信回來,你還留著麼?”
“留著,你要看。”
“是。”
讓人去盯著明劍是唐小魚的主意,當時她並沒有深挖馮省之死背後的陰謀,也只當雲譎樓是沽名釣譽,謀財害命而已。
現在看來謀害朝廷命官,盜取錢財,並不是江湖門派斂財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