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奎就火了:“那就特麼的怪了,不是我們這邊,清廷是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會不會是下人漏了呢?”嚴九齡再問。
杜月笙立刻說:“當時賀華去我家時,只萬墨林在邊上,其他人一概不知。”
既然這樣,也不會是下面人漏的。
那麼訊息就只剩廣東人那邊了。
張仁奎的心思比在場人等都細膩,推著這一點,張仁奎反覆咀嚼這件事的前後,忽然問諸位:“先有賀華來送好處,接著那幾個文人就出事,早不早晚不晚的馮才厚的堂弟陳虎便登門求援,接著。。。”
“仁奎叔的意思,難道說這件事是廣東人故意為之的?”杜月笙問。
“如果是,他們圖什麼呢?”
白七團團轉:“媽的巴子的,又不好弄他們,不然全拿下分開問,自然就曉得真相。”
“月生有什麼想法?”張仁奎忽然說。
杜月笙也沒怯場。
他沉吟了下,臉上浮現出於年齡不相符的老成,杜月笙說:“反正韓老闆關照過我們不參合這種事,我們不如悶在心裡,假裝營救其實不救。”
“見死不救不好吧?”
“他們不是死在我們手裡的,是我們救不得。”
杜月笙繼續說:“月生以為咱們樣子還是要做的,而對方設計我們不成,必定還會有事發生,到時候我們抓他們個現行就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了!”
“要是這樣,讓陳大有配合一二。”
“我看行!”
“另外秘密安排靈巧的,甚至安排幾個婊砸去盯著這群人,總能聽出些口風的。”嚴九齡對白七道:“你和那些女的交情最好,你去安排。”
白七點點頭:“那就這麼著,哥們幾個都忍著先,總得問出個什麼來。”
這行人隨即散去,次日早晨陳大有將人遞解出上海後,兩地交界處槍炮亂放,嚴九齡裝模作樣等信,到了傍晚招來聽信的陳虎嘆道:“也不曉得清廷怎麼安排了那麼多的人,實在是救不得。”
陳虎忙說:“九哥,那您的弟兄們可曾有事?”
“沒事沒事,他們都聰明的很,看到一個營的清兵,只遠遠放了幾槍就扯了。我說陳老弟,這次全怪我!之前海口誇打了,我給你賠罪!你啊,別和我介意,且在上海再住些日子,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以嚴九齡的閱歷也不能從對方那裡試探出什麼反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