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頭戴八寶翠羽博鬢冠,身穿大紅金絲龍鳳呈祥服,下系一條八幅如意裙,富貴端榮儀態矜驕,眉目不怒自威。
“溫卿,我兒病情到底如何,你說實話, 本宮不怪你。”
溫延沛身抖如篩糠,戰戰兢兢回道:“微臣給代王調配的藥方只差一味藥材, 只要那藥材送達,代王再用一段時日,定會康復。”
皇后神色稍霽,語氣溫和道:“溫卿自哪裡尋找的藥材,竟要如此之久?實在不行,可讓兵部調遣驛卒快馬送來。”
溫延沛心道這是自家老爹一手操持,自己還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裡尋到的藥材。
但他不能說是老爹幫自己尋的,那樣的話,自己在皇后眼裡豈不成個無用之人。
“娘娘,那藥材是一位鄉野隱士發現,隱士行蹤不定,經常輾轉多個地方,故微臣只能等家人聯絡到那位隱士,才能確定藥材何時能到。”
皇后面色微沉,聲音裡帶了怒意:“那就勞煩溫卿多多催促,儘快讓你家人聯絡到那位隱士,將藥材送回。”
“是,微臣回去一定再派人去催,請娘娘放心,只要那味藥材送達,代王定會無虞。”
“那就好。”皇后端起側桌茶盞,淡淡道:“既如此,溫卿便回去吧,本宮靜等你的好訊息。”
“是,微臣告退。”溫延沛施禮,躬身退後幾步,這才轉身離去。
出了皇城,溫延沛抹一把腦門上的汗,匆匆登上自家馬車。
回到府宅,讓人叫來大管事。
“大人那裡還沒有訊息送來?”溫延沛問。
上回父親溫井言給他寄來二兩金耳幹,讓他少量與人參阿膠燉煮給那十歲的代王服用。
代王用了之後,氣色果然漸好,夜晚睡的沉,咳喘之症平息不少,第二天還用了半碗粥。
可那金耳幹數量太少,只用了幾天便沒了。
溫延沛心急如焚,一直去信催促老父再寄點過來。
哪知老父回信說,那東西來之不易,不知啥時候才能有,讓他等等再說。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月,眼看代王病情又有反覆,皇帝皇后雷霆震怒,溫延沛每日上卯都戰戰兢兢,簡直苦不堪言,生怕有一天被帝后給咔嚓了。
大管事躬身道:“回稟郎主,那邊有口信傳來,說是藥材不日便可送達豫州府,讓您稍等幾日,到時候讓大公子送回京都。”
溫延沛驚喜:“真的?父親真這麼說?”
大管事:“是,老主人讓您稍安勿躁,等大公子回來會與您細談。”
“好了,你下去吧。”溫延沛揮揮手,在書房轉來轉去,心裡又喜又急,恨不得現在就拿到那個藥材。
這時,他妻子郭夫人帶著女兒玉蓉走進來,女兒手裡捧著一盒剛做好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