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散落的報紙,街邊凌亂倒在地上的座椅,撞在一起已經變形冒煙兒的車輛。
鹿海棠看不到絲毫人氣,只有深深的絕望。
蘭羨之已經開到了最大的速度,想要開上高速公路上,不料高速公路的收費站已經堵得水洩不通。
全都是拖家帶口想要逃離的人們,目前還沒有被感染,不過也快了。
蘭羨之果斷的轉彎繞行從國道上走,路邊有不少求救的人們,他並沒有停下。
救得了幾個?
救了又能活到幾時?
他不可能一直照顧保護這些陌生人,有鹿海棠一個人已經夠頭疼了。
人終究還是得靠自己。
在蘭羨之撞開前面荒廢的車輛在國道上轉急彎時,原本就受傷還未完全痊癒的鹿海棠狠狠的撞到了沙發旁邊的酒櫃上,手一鬆,徹底失去了意識。
天寶倒是抓得牢牢的,但也有不少零件被晃散,滿車廂都是各式各樣的小零件,倒黴的鹿海棠還被散落的尖銳零件硌到。
鹿海棠昏迷的前一刻無語至極,嚴重懷疑小短腿是來克她的!
天寶慌了,雖然知道這貨不會死,可那頭上的血嚇到它了:“鹿老大暈倒了!停車!快停車!!!”
蘭羨之聽到了天寶的聲音,微微皺眉。好在已經開上了人煙稀少的國道,由於道路比較窄,直接開到路邊的荒地上停了下來。
穿著病號服渾身髒兮兮的鹿海棠蜷縮在地上,巴掌大精緻的小臉滿是血汙,長長的墨髮散亂在地,有種瀕死的異樣美。
蘭羨之拿出急救箱,小心翼翼的抱起輕飄飄的鹿海棠放在沙發上,仔細處理著額頭上可怖的傷口。
天寶滿車廂的撿著自己的零件,也顧不上鹿海棠了。
鹿海棠頭上的傷最為嚴重,蘭羨之花的時間最久,見血液不再將白色的繃帶滲透成紅色,才放心了些。
看著腰間一大攤紅色凝固後的血液,蘭羨之皺著劍眉,輕輕撩開了寬大的病號服上衣,觸目驚心的是橫貫腰上的猙獰傷口。
雖然已經在結痂,但是蘭羨之實在難以想象鹿海棠風輕雲淡打喪屍的模樣下,居然有這麼嚴重的傷。
應該是在地鐵站的時候受的傷,難道她都感覺不到疼嗎?
白皙似雪的肌膚與黑紅色的傷口極為不搭,蘭羨之驚訝於鹿海棠的恢復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