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常河村過來這一趟,的確是很耗費精力的。
顧予棠並沒有帶阮淮回安置區,只叫了松權送晚飯過來,把營帳裡的這位小祖宗餵飽了,才回桌案那邊處理事務。
阮淮大概是有些心理牴觸,吃飽以後也並不太敢往顧予棠辦公的那邊靠近,只在底下一張小桌子坐著等他。
她趴在桌上看他專注認真地處理政務,越看越犯困,便支起小手,抵著頰邊,睏乏慵懶地看著他那邊。
直到顧予棠合上了手邊的一份文書。
“顧予棠……”阮淮懶懶地叫他名字。
顧予棠聞聲抬眸看向她。
阮淮紅唇輕輕抿了一下,爾後分開,啟唇問:“你想好怎麼哄我了嗎?”
顧予棠看了看她睏倦的模樣,說“忘了想”,又起身過來,碰她的額頭,問她:“困不困?”
“那你不準備想了嗎?”阮淮嘴角下抿,變得有一點興致缺缺的樣子。
顧予棠沒作聲,把她抱回床榻放下以後,又把燈盞拿過來放到榻邊的案頭上。三k
阮淮聽話地躺下來了。
小手伸過來扯了扯他的衣衫,看著他,沒有言語。
但是顧予棠是知道阮淮在等著一句好聽的話。
他會覺得阮淮白長他兩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此時此刻的阮淮,就好像一個眼巴巴地盼著人給顆糖,又不好意思講出口的人。
顧予棠坐在床側,垂眸看著她說:“你先閉眼睛。”
阮淮只好慢慢地闔上了雙目。
她很耐心地屏住呼吸等了好一會,並沒有等到任何動靜。
阮淮期待來得快,沮喪來得也快。
漸漸的就沒了念想,想著老老實實睡一覺。
但就在睡意朦朧之際,溫熱熟悉的氣息俯下來,他親了一下她的唇。
然後喚她:“阮阮。”
聲音低緩磁性,無法讓人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