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進,就是原先存鏢車的院子,這個院子最大,而且用女兒牆隔開了四個小院,每個小院都有個班房,應該是看鏢的屋子,且這個院子三面在原先的高牆之內還加了個二道牆,二道牆跟外牆中間有鐵網相連,鐵網上掛滿了鈴鐺,風一吹,有些細碎的鈴聲,老崔介紹這鈴鐺和二道牆都是防奪鏢搶鏢的。
二進院子是比較緊湊,只有一丈寬,與其說是院子,不如過是巷道過道,這個院子東西兩次都有巷道,通往最後一進院子,那裡是馬廄,而這個巷道,據老崔介紹,鏢車多的時候,看鏢的會在這兒搭帳篷。不過馬廄和鏢車院子分離,這倒是很好的設計,沒有腳力劫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了。
三進四進便是曾經的客房食堂,還有店主的房間賬房等等一應俱全,在三進四進院子裡,又看到了兩側巷道里掛著鐵網和鈴鐺。最後一進是馬廄和地窖。
這院子看了一圈下來,也是很廢體力,老崔都已經累的腰有些疼了,站在靖珵和謝無救的身邊一個勁兒的揉搓叫喚。
“兩位爺,這院子,您二位還滿意吧?”
謝無救看向靖珵,靖珵點點頭便溜達了出去,又騎上馬在院子的四周轉了一圈,這院子四周,除了西北角是頂在了山腳下,其餘的地方,都被開墾出來做了菜園子,不過如今也是沒人種,不知誰扔的菜籽,還是長了許多。
靖珵笑笑,這鏢局的老闆倒是精明,閒來種菜,自給自足。如果以後自己搬到這裡來,也能享受田園之樂了。想到此,靖珵對這裡有了幾分喜色。撥動馬韁又回到了正門。
靖珵一進院子就朝謝無救點頭,謝無救本事跟老崔打著哈哈,也正經了起來,於是將一應的手續,都檢視了一遍,地契房契和牙行的保據俱齊,於是領著人便派人跟著老崔去縣衙過戶備案去了。老崔也把這裡的幾大串交了出來。
辦事的小廝們走了,只剩下靖珵和謝無救,還有小闊子。
“五殿下,這下可以大展宏圖了!”謝無救笑。
靖珵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踱步看了看院子的佈局,在心裡規劃了一番。
“無救,我看那老崔,是個可用之才啊,日後可以攬在麾下,收為己用。”
“他?”謝無救一臉疑惑。
“有教無類,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看那老崔做個管事,倒是可以。”
“那就看五殿下用人吧!”
靖珵有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走出了院子,讓小闊子鎖上了門,幾人催馬回了京城。
皇城內 梨花苑
慎刑司裡走一遭,星兒全身是傷,險些喪命。逃出生天,太后卻說,從此後,她與疏慶宮再無瓜葛。
她在疏慶宮五年多的歲月,從一個奶聲奶氣的孩子,長成了初露娉婷的少女,但是卻被無情的拋了出來。
如今她在梨花苑養傷,太醫院的醫官說她皮肉傷好治,但是胳膊因為嚴重擊打,生生的脫臼了,以後可能會落下習慣性脫臼的毛病,或者陰天下雨左膀會有溼痛感,精心調養,也會落下病根。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星兒最疼的是心。她曾經付出了那麼多,如今全部為零,沒有人憐惜更沒有人替你主持公道,自己就只能如此默默的承受,然後成為了別人的棋子,不得不效忠不得不盡力。
此時的星兒坐在梨花苑的二樓正望著不遠處的一處屋頂,那裡有一群燕子,在嘰嘰喳喳的戲耍,如今已經是夏末,秋天馬上就要來,星兒已經養了連個多月的傷了。